出去后，管家又称赞一番才带着她到了德斯的书房。

  待奈亚进门后，管家才轻轻关上门站在外面等候。

  书房悬挂着两盏晶灯，用铁丝绞成托，便让这个房间多了几分沉静和肃穆。

  德斯坐在软椅上背对着奈亚，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

  这个背影和白天看到的截然不同，这让奈亚联想到了苍老和沉重。

  “首脑。”

  “奈亚，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看星星？”

  “今夜乌云蔽日。”

  “呃，难道是看风景？”

  德斯摇头，转过身来，“我是在看人类的未来。”

  人类的未来？奈亚信步走来，站在窗口旁。这是一扇很普通的落地窗，深蓝的窗帘拉尽，夜景便毫无顾忌的占领整扇窗，可……外面连一盏悬浮灯都没有，黑的可以浸出水。他的意思是人类未来一片黑暗吗？

  “人类的未来有那么糟糕吗？我觉得……”奈亚想着措词，“抢救一下还是有希望的。”

  德斯哈哈一笑，“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希望是照亮人类前进道路的明灯，”他又低声一叹，“可是现在这盏明灯越来越暗，面临的艰难险阻实在太多了。”

  “恕我直言。形势或许没那么糟糕，兽族是强大，但人类的力量也不可小觑，要是真硬碰硬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我怕与兽族的战争，我担忧的是人类与人类的战争。”

  “人类与人类？雷和卡纳也不足为惧。”

  “可不是那两个叛徒。是关系到人类的未来。”德斯看着奈亚，目光逐渐变得沉重，“千年前，因为病毒和兽潮，女性绝迹，人类结构中永久的缺失了另一半。为了延续种族，我们发明了基因复制与培育箱，并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改善基因，当时我们认为人类有了未来。直到现在……”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奈亚感觉话题在扯向她，“不是有变性人吗？解决了这一问题。”

  “事实上，变性人的数量和新生婴儿的数量逐年递减。并且下降迅猛。”

  “这证明了变性人并不能代替女性的位置。基因复制出的婴儿失去了延续生命的意义，他变成了一种接替品，对于后代人们无法给予爱。爱可是一种伟大的力量，很可惜，现在没有多少人能感受到，包括我。”

  德斯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忽然说道：“我看过一个保存在真空库的一个视频，关于子宫孕育。医师说根据数据显示，那是人类最舒适最有安全感的一段时光。”

  “……”奈亚唯有沉默以对。

  “上了年纪就容易怀念以前。你知道逐渐下降的培育率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大概是灭绝……？”

  “是的，我曾经试过强制基因复制，一段时间后这个计划搁浅。国家无法养育那么多人口，就算勉强留下一部分人类，又有什么意义呢，其他族类轻易的便能消灭我们。或许你说现在担心这个还太早了。”

  奈亚点头。

  德斯又是一笑，“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在困扰着我。就先最开始说的，社会结构缺少了另一半，这导致这个结构非常易碎，冷漠的感情冷漠的行为，□□的行为总是让我头疼，十二区都快装不下了。这次兽族入侵，很多人加入对方阵营也是一个侧面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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