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面御史,也对苏晋诸多宽宥,大约有赏识之意。

  倘若苏晋真地惜命,便不该逃,该立刻去找这二位金身菩萨保驾护航。

  任暄晓得苏晋一身倔骨头,这话倘若直说,怕会激得她当下立牌坊等死。

  就看她能不能闻弦音而知雅意了。

  苏晋想了想问道:“你不是说还未曾立案么?刑部传我进宫做甚么?”

  任暄道:“刑部是为仕子闹事传你的,想问问当日的情形。眼下这不是三司会审么,柳大人这才与沈尚书打的招呼。虽说当日没甚么端倪,但晏子言将你策论拿走,必然是想上递刑部的,想必刑部如今已晓得你这茬了。”

  任暄说完,仔细去瞧苏晋脸色,想在她的眉梢眼底找答案。

  却没料到苏晋心里却想着另一桩事。

  她早先还在郁结自己将玉印还给晏子萋,晁清的案子虽有了线索,但却断了门路。

  眼下刑部传她,正是良机,若代写策论的案子能引来晏子言当面对质,她便可当着柳朝明,沈拓的面将晁清的案子捅破。

  再不怕无人肯受理贡士失踪的案子了。

  这人世一重山一重水,越往上走,人命便越轻贱起来。

  新君立国,标榜了几十年的仁政爱民,不过是幌子,接近权势中心,连寻个人都得大费周章百转千回,若黎民是拼了命才苟活,还谈甚么仁爱。

  苏晋心底泛起一丝悲凉,却又如在暗夜之中看到一丝熹光,总算不是走投无路。

  反正命只有一条,为晁清的案子,已然搭进去过一回,何妨再搭一回?

  她送走了任暄,问周萍讨了刑部的手谕,立时往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