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一一四章
br />   义庄里的尸体都是“经过手”的,没有值钱东西,乱葬岗却不一样,指不定能遇到“肥”的。

  这夜,他就捡到一个肥的。

  张奎道:“我远远瞧见一个少妇立在乱葬岗上头,绫罗锦衣,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夫人,还唤了两声。她没理我,我就走过去拍了拍她,谁知她一碰就倒。我这才发现她已没气了,可面色还很红润,生得十分好看,就跟活着一样。”

  张奎心中也有些害怕,但又想富贵险中求,咬牙向尸体摸去,哪知刚摸到一个玉坠子,后脑勺便挨了一下,人事不知了。

  再后来,刑部就有所载录了。

  张奎在衙门牢里醒来,寻月楼老鸨状告他奸杀楼里头牌宁嫣儿,他受不住酷刑,屈打成招,本来即日就要行刑,莫名被人提了出来,带到了朱雀巷。

  苏晋听了个起头便疑云丛丛。

  这样的案子平日都该由京师衙门经手,怎么这一桩直接走了刑部?

  她问道:“你曾在衙门当值,该晓得你这事闹不到刑部去,就不曾起疑?”

  张奎道:“我问过呀,那些天杀的狱卒哪能跟我这样的人废话?”

  苏晋又问:“你可记得你去乱葬岗究竟是哪一日?”

  张奎细想了一想,道:“我记得,四月初七!那日是我老丈人的寿辰,我想扒了那玉坠子给他祝寿。”

  晁清失踪的日子,是四月初九。

  苏晋一时怔住,她终于在千丝万缕的琐碎里找出一丝隐约可见的线头。

  刑部载录,死去的女子是寻月楼的头牌宁嫣儿。

  许元喆曾与他说,晁清失踪前,独自一人去过烟花水坊之地。

  苏晋又问道:“你可能证明你所言属实。”

  张奎苦起一张脸:“不能。”但他忽又道,“我将那扒下来的玉坠子藏在了刑部牢里一个墙缝中,等闲不会叫人发现,苏官人可命人寻来。”他再想了想,亟亟道:“我知道那玉坠子并不能为我洗脱冤情,但至少能证明我的确为求财,没有贪图美色,更不想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