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可讲吗!我前脚刚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后脚就被送回这个鬼地方来有理可讲吗!讲他妈什么理!”

  “丞哥,”顾飞从沙发后面跨了回来,“我真不是故……”

  话没说完,蒋丞第四颗扣子打在了他胸口上。

  “啊!”他跳了跳,往后退的时候直接摔进了沙发里,干脆也不起来了,冲着蒋丞也吼了一声,“来来来来来神射手蒋丞选手!来吧!打爽了为止!这儿扣子不够外面还有!不光有木头的,还他妈有石头的,还有铁的铜的,你要不直接用铁的吧怎么样!”

  “你全都看到了,”蒋丞瞪了他一会儿之后垂下了手,把弹弓和手里的扣子扔到了地上,“是吧,你全都看到了。”

  “看到了。”顾飞回答。

  “从哪里看到哪里?”蒋丞问。

  “从你打冰坑到叉指导到你哭,”顾飞说,“全看完了,你开始哭我就走了。”

  “哦。”蒋丞应了一声,往后靠到了墙上。

  全看到了,一整场精彩的精分表演还附赠老爷们儿抱头痛哭。

  蒋丞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从震惊到尴尬,再到觉得自己丢人现眼,到被偷窥了秘密的屈辱感,最后到愤怒。

  而现在,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难受。

  他靠着墙慢慢蹲到了地上,低头用胳膊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就是这个姿势。

  从小到大,不仅仅是哭,他难受,郁闷,不开心的时候都喜欢用这个姿势,这种努力把自己团起来,缩小,尽量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姿势。

  让他觉得安全。

  跟把脑袋扎沙子里有异曲同工之妙,并不是真的觉得这样别人会看不到自己,只是不想看到任何人任何事而已。

  看不到,听不到,就可以了。

  “丞哥。”顾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旁边,叫了他一声。

  “丞你大爷丞哥,”蒋丞把自己埋在膝盖和胳膊中间,闷着声音,“你他妈比我小么?”

  “小你一个月。”顾飞说。

  “个*的东西,”蒋丞实在被这个惊震得都埋不住脑袋了,抬起头,“你他妈还知道我生日?”

  “你发烧晕倒那次,我看了你身份证,”顾飞说,“我莫名其妙弄个人到我屋里,总得弄清是谁吧。”

  “下次别管我了。”蒋丞重新埋回膝盖里。

  “要吗?”顾飞说。

  蒋丞从胳膊缝里往外看了看,顾飞手里拿着烟盒,他闭了闭眼睛,过了几秒钟才伸手从烟盒里拿了根烟。

  “在这抽烟要保密,”顾飞也拿了根烟点上叼着,把打火机递给他,“这个工作室禁烟,都是易燃品。”

  蒋丞没说话,点了烟之后转头往墙角的监控瞅了一眼。

  “没事儿,她一般不看监控。”顾飞说。

  “你笑了吗?”蒋丞问,嗓子有点儿哑,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他有些不爽地清了清嗓子,“偷看的时候。”

  “心里笑了,”顾飞说,“本来就挺好笑的,我要说没笑你也不能信吧。”

  “嗯,”蒋丞轻轻叹了口气,“我经常一个人那么玩,以前我吹笛子也那样,下面有请非著名哨笛演奏家蒋丞为我们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