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剪烛
��这时候不需要怜惜。

  终究不可能写一辈子,没有第二次剪烛,房门吱呀一声轻响,莫山山送宁缺出门,在门槛外,二人平静行礼,然后互道珍重。

  直起身后,莫山山看着宁缺的眼睛,忽然向前走了一步,然后把身子前倾,有些笨拙生硬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听着。

  经过瞬间犹豫,宁缺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莫山山静静靠在他怀里,说道:“你还欠我一张便笺。”

  走出礼宾院,宁缺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的非常痛苦,哪怕是用手绢捂着,也不能让咳嗽的声音变得微弱些。

  陈皮皮知道他现在疲惫到了极点,而且在晨时那场战斗中受了重伤,一直在院外等着他,此时看着他咳嗽,忍不住叹息说道:“本来就受了重伤,却要来做这些心神震荡之事,岂不是伤上加伤,真是何苦来哉。”

  宁缺笑了笑,把手绢塞进袖中,没有说什么。

  陈皮皮余光看见手绢上的斑斑血迹,沉默片刻后说道:“如果让书痴知道你受了重伤咳血,她会不会更感动些?”

  宁缺摇了摇头,说道:“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再需要什么感动,那除了让我自己高兴没有别的任何意义,甚至那很下作。”

  陈皮皮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我们喝酒去。”

  宁缺问道:“你什么时候爱上杯中物了?”

  陈皮皮说道:“二师兄打听过像你现在这种时候就需要借酒浇愁,所以他专门去黄鹤教授那里借了两罐双蒸,我们这时候就去把它给喝了。”

  宁缺笑了起来,想着二师兄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关心自己生活里的这些事情,而陈皮皮更是一直陪伴着自己,不由心头微暖。

  不过今夜此时安独处。

  宁缺拒绝了陈皮皮借酒浇愁的提议,决定回家休息,然而当他走到临四十七巷巷口时,忽然想起桑桑现在还在学士府,老笔斋里幽静的像座坟场,床炕冷的像是坟墓,所以他沉默片刻后转身离去。

  不多时后,他来到长安城老字号松鹤楼前,要求对方给自己准备一桌最丰威的酒席,因为即便他不想谋一场醉,也想做些很没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