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那些被遗忘的名字
��的助力,他解甲归老对她和李浑圆来说,已是极好的事情,宁缺挑战夏侯则是更好的事情,无论谁胜谁负,即便书院会对此事保持沉默,也会对皇后一方生出慎恶的情绪。

  然而她无法开心,因为她和世间所有人一样,都认为宁缺不可能是夏侯的对手,换句话说,今天宁缺一定会死。

  她望向一直沉默坐在另一方的何明池,微微蹙眉问道:“国师去了小道观,叶苏先生有什么说法?”

  何明池摇了摇头,说道:“即便是西陵神殿,想要在长安城里阻止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做到,因为书院已经点头。”

  三供奉淡淡说道:“殿下如果还是不放心,老夫或许可以有些手段,让西陵神殿和书院因为这件事情再生嫌隙。”

  听着这句话,李汪面色渐寒,微微眯眼警告道:“不要尝试用任何手段去挑弄书院的怒火,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承受不起。”

  三供奉平日里在清河郡备受尊敬,有若老祖,面对着大唐公主殿下,可以自居下位,然而听着这番话,心中依然生出些恚意。

  “殿下说的是,那我去看看。”他面无表情说道。

  他轻拖衣袖,走出露台,迎着风雪离开公主府,向雁鸣湖畔走去。

  雪一直再下,而且越下越大,纷纷扬扬洒向长安城。

  雪再如何轻,终究也会落在地面上,或者被扫进水沟,或者积至来年,春暖花开时被太阳融化成水,混着灰尘枯叶,流逝无踪。

  这便是天地间的至理。

  就如同该做的事情总是要做的,该来的人总是要来的,很多人伴着漫天的风雪来到了长安城,其中便包括一位僧人。

  那名僧人戴着一顶破旧的笠帽,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木棉袈裟,露在笠帽阴影外的面容寻常无奇,却天然带着一股坚毅的味道。

  僧人经由西城门入城,站在风雪长街上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走,转身来到一家热粥铺前,摘下笠帽,开始问路。

  摘下笠帽,露出满头青黑锋利的新生发茬儿,就如同僧人的神情一般肯定坚毅,然而当他问路时,脸上的笑容却是那般慈悲温和。

  用问路这个词并不准确这名僧人始终紧紧闭着嘴偶尔咧嘴笑时,能看到他的舌头只剩下半截原来是个不能言的哑巴。

  对于坐在风雪中的宁缺和夏侯来说,这一个时辰很长,因为风雪再如何寒冷,他们的身体早就已经热了起来。

  对于皇宫里的皇帝陛下和雪桥那头的许世来说,这一个时辰很短因为书院的态度让他们无奈,他们来不及做更多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辰快要结束的时候,朝廷终于找到了方法,宫门骤然大开,大唐国师李青山和文渊阁大学士曾静,在数十名太监的护送下,脚步匆忙来到了场间开始宣读殿下的旨意。

  亲王殿下李沛言,沉默走在人谈最后方。

  文渊阁大学士曾静,在大唐内阁中排名最末,但他是桑桑的亲生父亲,身份特殊……国师李青山乃是修行之人,向来不理会朝事,但他与宁缺有旧,从颜瑟大师那边算起,宁缺要称他一声师叔。

  陛下让他们二人来宣读旨意……自然是要走以情动人的路数。

  果不其然,宁缺看着这二位,不得不站起行礼。

  曾静大学士咳了两声,伸手把落在圣旨上的那抹雪花抹掉,说道:“陛下有旨。”

  皇城前的所有人都敛气静思。

  曾静看了亲王李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