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摸头
你不是手段狠戾么?来,有种一刀一刀剐了老子啊!”

  司马瑨一手提着剑,一手却摩挲着手腕间的佛珠,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本王今日没兴致动你。”

  刘沛只道他是不敢,笑得愈发猖狂:“你也不外乎如此,双手沾了那么多血,还指望着改头换面后能受人敬仰不成?哼,痴人说梦!”

  司马瑨不予理会,叫祁峰将人收押,准备押回都城。

  转身要走,忽听身后刘沛放声大笑,一字一句说出了更阴毒的话:“当年江北士族之乱时,老子就该杀了你,而不该先去杀你母后,她当时被推下城楼时,你还在吴郡里东躲西藏吧?”

  司马瑨脚下一停,四肢森冷,血液却已被点沸,转过头去时,双眼甚至都已泛红。

  “殿下!”祁峰骇然,连忙唤他,但为时已晚。

  剑锋扬起时,腕上的白檀佛珠倏然裂开,滚了一地,浸在汩汩而出的鲜血里……

  晋兴大捷,快马送入都中。

  司马玹散发披着道袍在念经文,叫内侍捧着奏报一字一句读了,忽然那经文就半个字也念不下去了。

  如往常一样,干脆凌厉的战绩,鲜血淋漓的过程。

  王敷在司马玹面前将司马瑨大加指责了一通,原本定好了要去迎接他班师的人员开始推三阻四,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为不屑。

  很快都中布满了传言,一传十十传百。

  白檀一早拉开院门,就看到郗清站在门口,盛夏时节,他衣襟微敞,脚踩木屐,潇洒不羁的模样,眉头都紧紧锁着。

  “只怕你要失望了,殿下没能遏制住杀心,一个俘虏都没留下。”

  “……”白檀愕然,不该是这样啊,他在信中的口吻还不是这幅模样。

  “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郗清道:“那刘沛似乎也参与过当年的叛乱,祁峰悄悄写信给我,说他在殿下面前亲口复述了当年先皇后的死状。”

  白檀无言。

  郗清只是来传个话的,说完便走,临走前感慨了句:“其他人也像你这样问一下缘由就好了。”

  其他人当然不会问,他们只知道凌都王终究没忍住杀意。

  煞神终究是煞神,根本不可能更改。

  白檀一早起身,宣布休课,然后换了身新衣,描眉添妆,带上无垢出门。

  太阳刚露脸,还不算炎热,城楼前的吊桥刚刚放下来,白檀就立在吊桥边上,看着早起谋生的百姓们来来往往,耳中听着他们嘲讽地谈论司马瑨的事。

  “果然是不会改的,这样的人真是可怕。”

  “以后还是得绕道走。”

  “没错,没错。”

  她吐出口气,脚尖狠狠碾了碾地面。

  无垢去向守城士兵询问了一下,对方听闻是白家女郎,便准许她登上城楼。

  白檀带着无垢爬上去,极目远眺,东山都似乎近在眼前。

  无垢第一次上城楼上来,觉得很稀奇:“师尊,我们到底来干什么啊?”

  白檀拍拍她脑袋:“你就当看风景吧。”

  “行。”无垢觉得这不错,反正总比她没事乱弹琴好。

  见到远处尘土飞扬时已经是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