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片焦场。藏中王和他的两个部下跳入敌人挖的深坑中躲避,但终究因毒气早已入体而不能幸免。

  慕容璟和说这只是他的猜测,但眉林知道八九不离十。她想他甚至知道那个在外面放毒焚林的人是谁又或者是谁指使,知道藏中王所指的乾贼是谁,但他不说,就是不想又或者不能说,所以她不会追问。而事实上,她也并不关心。无论是慕容氏还是胡族,又或者藏中王,都离她太远了。

  她喜欢听他说话,慢条斯理的,说完一句还会停顿片刻,像是在斟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样。她必须承认,当他不再吊儿郎当不再带着讽刺又或者高高在上语气说话的时候,真的让人没办法讨厌。

  她问他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以前不肯答,此时竟也老老实实地说了。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他竟然是经脉寸裂。她突然就没办法再接话,她想经脉寸裂,也许比她体内的毒还难医治。她想自己也许会照顾他一辈子。如果是那样的话,其实也没关系,只是不知自己的身体能不能熬那么久。如果熬不了,他要怎么办?她开始发愁。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璟和突然很想知道这个跟自己共患难了很久,嘴里厉害,却无论多艰难也从没有真正丢下过自己的女人的名字。以前也许有人在他耳边提过,但是他从来没注意过。

  眉林皱了一下眉,有些介意相处这么久他竟然还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但很快又笑了。

  “眉林。”不在乎她的人,知不知道她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她倒宁愿在这样的时候向他正式介绍自己,“但是我不喜欢眉林,我喜欢春花,喜欢开在二月里那漫山遍野的春花。”她说。

  “眉林……春花……”慕容璟和将两个名字都念了一遍,然后又笑着连叫了几遍春花,然后啃眉林的耳朵。

  啃得眉林又痒又酥,忍不住地笑,笑得浑身发软,“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一时行一时歇,偶尔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原本以为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通道就在眉林的一次单独爬行当中结束了。那样的突然,让她甚至有片刻缓不过神来。

  她跪爬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甬道外那黑漆漆的一片,即便把火把拿出去,除了眼前一条通往下方的石质阶梯外,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还要往下……往下会是什么,她不敢想。

  在周围巡视了一遍,最后把火把插在穴口的岩石缝中,然后回转。然而爬到一半的时候,那一点已经变得有些昏暗的火光突然一下子熄灭,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混沌般的黑暗中。

  眉林僵了下,但并没倒回去重新把火把点燃,而是继续往慕容璟和的方向爬去。当摸到那具温热的身体的时候,她微微紧绷的心才放松下来。

  “火把怎么熄了?”慕容璟和是靠着石壁坐着的,感觉到她摸索的手时,问。在火光完全消失那一刻,莫名的不安瞬间将他笼罩。明知她不会丢下自己独自离开,但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却由不得他不胡思乱想。

  也许是因为黑暗延长了一切感觉,眉林觉得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回转都要累,听到他询问的声音后安下心来,便也不急着走,就靠坐在旁边石壁上休息。

  “大约是有风,吹灭的。”她吁出口气,觉得眼皮想要打架。

  “到出口了?”慕容璟和一听她的话,便琢磨出了点前面的情况。毕竟这甬道前后不相通,又怎么可能有风?

  “嗯……外面可能很大……看不出是……什么样的地方……只有一条……梯子……”大约是放松下来,眉林觉得越来越困倦,一边迷糊,一边时顿时续地道出情况。

  感觉到她的倦意,慕容璟和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