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四十. 法国来的子爵
��讽的微笑说的,每个人都只顾自己,真是名副其实的“争相逃命”。他因为这次溃败心情沮丧,郁郁不乐地返回故里。

  虽说法国成为共和国已差不多一百五十年,子爵的故乡依然保持着不折不扣的封建制度。德军占领当地之后,所有村民和小农场主都把他看成当然的领袖,听从他安排。德军司令科卢戈十分精明,力排众议,使子爵生活习惯免受sao扰,不准任何德军士兵去他的城堡驻扎,不准没收庄园的产品。在某种程度上,子爵仍然被看做是绝对的主人。德军司令科卢戈上校甚至因为对他的私人汽车——其中有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汽油供应不足深表歉意。

  “你知道,”子爵无奈地说道:“我没有要求任何这类优待,远非如此。德国佬对我如此敬重,不让我和我的人民同甘共苦,使我很是不快。为此,我曾向科卢戈上校抱怨过。但这位聪明过人的德官总是请求原谅。好在人民了解我,我们瞒着敌人把粮食分掉,每个需要的人都得到一点。可是,先生,你知道,这段经历使我困惑,使我悲观失望。我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想做一点事情以减轻祖国蒙受的耻辱。可是,做什么呢?”

  他耸了耸肩膀。

  子爵继续说道,他擅长飞行,早在战前就取得了非军事飞行员证书。在1930年那些幸福而平静的日子里,他常常飞往里维埃拉去玩,有时还飞往英国观看阿斯科特赛马。现在,不管德国人态度如何殷勤,他总是个阶下囚。一天上午,他垂头丧气、心事重重地向停车房走去,马尔赛尔正在那里擦那辆劳斯莱斯,气缸盖擦拭得银光锃亮。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既然有世界上最好的汽车。为什么不能飞往英国?这个想法近乎荒唐,可是他无法摆脱这种固执的念头。他一正经地把自己的想法解释给马尔赛尔听,因为他知道,没有助手,孤身一人,无法担当起这样重大的工作。他让司机起誓不对任何人谈及此事。

  几个星期过去了,他还没有拿定主意。想起往日毫无意义的生活,他更醉心于实现这个疯狂的计划。他弄到一张去巴黎的通行证,以官方的身份去办公事。而实际是去购买有关制造飞机的书籍。买到书之后,他就努力钻研。一开始,他如坠五里云雾,因为他对三角和数学的知识早已忘掉大半,不得不买更多的书籍以便更好地掌握航空动力学。

  他一小时一小时地在想象的世界里遨游。突然。他想到父亲生前的一位老朋友。此人是某大学的数学教授,现已退出教育界,在埃夫勒郊区安度晚年。为了解释突然好学的动机,他对教授谈了自己的打算。老教授虽然不同意子爵的计划,但还是乐于帮助老朋友的儿子。

  此后,子爵每星期到埃夫勒郊区去两三次,每次都花几小时研究使人头昏脑涨的余弦、切线和其他神秘的符号。实现目的的强烈愿望使他精力高度集中。几星期之后,他已经是一名颇有造诣的数学家了。

  他开始为有一天能飞起来而duli进行演算。到英国海岸的距离是二百五十公里,飞到那里至少需用五十升汽油,再加上百分之五十的备用量。他还要考虑到发动机、机身和燃料的重量以及他和马尔赛尔的体重。从一开始他就决心要马尔赛尔同行。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一旦发现“大鸟”飞走,德国人必然要追查同谋。倘若马尔赛尔留下,将不可避免地成为牺牲品。

  纳里斯打断了他的话:“我可以向你的助手提问题吗?”

  “当然可以。”他回答。

  “请告诉我。马尔赛尔,你认为子爵的计划怎么样?当时你愿意陪他来英国吗?”

  他看了主人一眼。那眼光分明是在征求主人的同意。等子爵点头应允,马尔赛尔才说道:“主人的吩咐就是命令,去毫不犹豫地执行。既然主人甘冒生命危险,去怎能不舍命相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