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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上去。

  她到底是太想知道当下他们到底谋划什么,若张谏之不赶她话,她就姑且……厚着脸皮听一听。

  张谏之推门进了屋,走到架子前取下外袍,似乎是打算换□上这身衣服。明安很是自觉地退了出去,他刚迈出去便将门给带上了,白敏中反应过来,已是看到房门被关上了。

  她站房里,张谏之背对着她脱外衣,小丫头心不焉地扭过头:“明安过来会有什么事呢……我上回不知听谁说,他去丰泽了是吗?难道是丰泽事情吗……”

  她头虽然偏一边,余光却不断地往那边瞥。他身上只穿一件单袍,很是坦然地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白敏中,自己则握着小瓷杯靠茶几旁边琢磨着什么事情。

  末了,他只说了一句:“你册子收好了么?”

  白敏中全然心不焉:“唔,收好了。”

  他浅抿了一口茶,这才将瓷杯搁回了茶几,换上平日里穿外袍。

  白敏中咽了咽沫,将杯中凉茶饮,自欺欺人地伸手扇了扇风,好像这样一来脸就不烫了一般。

  张谏之领她出了门,让她赶紧去吃早饭,并叮嘱了管事备马车送她去官厅。自己则带着明安去了房。

  但白敏中跑去伙房拿了块饼充饥,却压根没急着去官厅。她跟管事说时辰还早,走着去还能锻炼身体,便低头匆匆走了。白敏中走到巷子拐角处便停住了步子,低头啃起饼来。

  明安通常不会这里待很久,估摸过会儿就要出来了。白敏中想问他一些事,遂这儿等着。

  她吃完手里饼,又等了好久。太阳渐渐升起来,她听到那边巷子里传来脚步声,便扭头一看。明安似乎也看到她,不急不忙地寡着一张脸就要从巷口走过去。

  “明安师傅等一等。”她忙喊住他。

  明安停住步子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语声寡淡:“你想与我做交换?”

  他这个偶尔能洞穿旁人想法心思,有时候倒省却了一些言语上啰嗦。白敏中点了点头。

  但明安却对这个交换没有太大兴趣,他轻抬眉:“若你想知道什么,以这样交换形式得来消息其实不可靠,总有人会告诉你。我说事情未必都是真相,所以你用不着指望我。至于那本册子——”明安眼下倒对那本册子冷静了许多:“好好收着,别再弄丢。我确求死,但不是现。”

  他说完便转过身,换了个方向离开了。

  白敏中原地站了一会儿,掐算了一下时辰,匆匆忙忙地赶去了官厅。

  账房也有不识趣家伙打探前一日长平郡主生辰宴事情,但听说没出什么岔子也没什么闹剧,不由都略略失望了一番。

  中午吃饭时,几个要好同僚坐一块儿,也不知怎么,就有人议论起画来。聊着聊着,其中一人道:“不知程苇杭程先生是否还世呢……已经好些年没有消息了罢。”

  “应当……不世了罢。这些年这么乱,程先生也不过一介女流,且说早战乱前便已病重,此后深不再见世。说起来……”

  “怎么?”

  “那位叫卢菡,不正是程先生弟子吗?”

  “卢菡?忽提这位做什么?”

  那同僚神秘兮兮地凑至其耳边,似乎是说什么了不得秘闻。

  白敏中一旁听着看着,猜他这会儿说正是齐王皇帝及卢菡那些事情,便不再好奇,继续埋头吃饭。

  程苇杭。她昨晚听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