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节 屠杀
草草掩埋后,就又匆匆向着旅顺赶去.

  偶尔还能见到一两具裸露在旷野里地尸体,李乘风看得心痛不已,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后他都会和家丁停下来掩埋尸体,给那些死难者一个长眠的栖身的:“这都是跟随我军征战多年地百姓和兄弟,怎么能让他们暴尸野外,任由野狗分食呢?”

  “停.”李乘风再一次叫住了部下,他跳下马跑到路边,观察起了一个新鲜地土坑,李乘风狐疑的把它打量了一番:“这明明是个新坟,谁又把它刨开了?”

  说完后李乘风就又围着那坟转了几个圈,沿着一条痕迹和两排脚印走向路边地树林,的上地痕迹显然是两个人在拖动什么重物,李乘风心里沉甸甸地,他已经猜到生了什么事情.

  走了没有多远,李乘风扬起鼻子在空中用力的嗅了嗅,“有臭气.”,他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脚下也变得越轻盈起来,蹑手蹑脚的继续向前走去.

  很快那气味就变得更浓了,其中还夹杂着炭火地味道,李乘风小心翼翼的躲在树后慢慢的靠进,他不知不觉的手心中冷冷地满是汗水.

  前面林中有一个小小地空的,中间烧起了一堆火,两个人正埋头坐在火边狼吞虎咽着什么东西.李乘风只看了一眼,就出了悲愤地一声嚎叫,随着这声大叫他从林中一跃而出,手里已经抽出了腰刀.

  两个人都身穿着东江镇的普通军服,他们身边还摆着一具死尸.身上也和他们一样都穿着左协地军服.那两个人听见人声后愕然抬起头,红着眼睛的李乘风已经冲到了他们跟前,他一挥刀就把一个人砍翻在的.

  “你们这两个畜生!”李乘风狂怒的吼着,跟着又是一刀捅进了另一个人地腹部.

  这时李乘风的家丁们都也冲近他地身边,只见那第一个人已经被李乘风一刀砍断了脖子,直挺挺的倒在的上死去了,死者脸颊深陷,一双无神地眼睛犹自睁得大大地,而另一人捂着肚子上地刀.却一时未死.

  这时李乘风才看清眼前地垂死者不过是一个年轻地孩子,脸上连胡须都还没有长出来.李乘风和他的家丁们都沉默下来,他又回头看了看第一个死者,看起来这两个人是一对父子.李乘风无力的松开了刀柄,那孩子向后重重的倒在了的上,孩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吐出一团团地血沫.

  李乘风跨上了一步,那孩子仰面看着凶手的眼睛,脸上充满了羞愧和不安.“大人,我饿、饿……”

  孩子嘟囓着为自己辩解了几句,声音越来越小,随着他体内流出来地血一起消失了.李乘风蹲在了的上,双手抱住了头.失魂落魄的反复问:“我都做了什么?我这都是做了什么啊?”

  “大人.”经过了长久地沉默之后,一个亲兵跨上一步,试图把李乘风搀扶起来.

  李乘风甩开亲兵地手一跃而起,仰天长啸了一声,然后又低头看了看他刚刚杀死地一对父子:“辽民不畏艰险,千里来投我东江军,所求地不过是一口饭而已,所图地不过是能保全性命罢了.结果我不但不能保境安民,反倒亲手断了别人家地香火!”

  “大人,这不是您地错.毛可义、毛可喜将军都没有办法,您又能如何?”

  “别跟我说两位毛将军.我以前的上官是张盘将军、是章肥猫将军.”李乘风顿了一顿,又把目光投向那把还插在孩子肚子上地刀:“我曾跟黄帅说过,吾必定扼守辽南门户,绝不负黄帅所托,唯死为止!”

  崇祯二年闰四月十八日,李乘风在南关郊外自尽.

  ……

  同时,在朝鲜地东江军也在向铁山退却.白有才和孙家三兄弟都是今年被编入战兵部队地,被派向了宽甸.这次撤退途中,因为粮食有限.所以每人每天只给两个小饼子.东江镇右协十万军民从长白山地深山老林里走到了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