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情深意切
  正月初五那天,裴老四决定同于姐合资办厂后,于姐立马拿出了六万块钱,可他最多只能凑个三千两千的,这下可把他愁坏可!他下车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家门前,使劲地敲门许久,就是没反应,他忘记了妻子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他心里空落落地把门打开,进了没有一丝暖意的房间里,一头栽倒在双人床上。

  外面雪花飞舞,电线杆子上的电线在北风中“呜——呜”地响个不停;房前的穿天杨的枝头上残存着的几片枯叶,任凭寒风无情地吹打,就是不甘心离开树枝而落地;玻璃窗上还不时地传来沙沙的响声;邻家的小狗二黑今天晚上也不知怎么了?还时不时地“汪——汪”叫上几声。裴老四睡着了吗?没有!

  后来,他干脆起来不睡了,信手打开电视机,想看看文艺节目,打发今夜剩下的时光。令他太扫兴了,大部分电视台不是再见就是拜拜!他无奈,只好拿起几个易拉罐啤酒,就着火腿肠和花生米喝了起来。待两罐透心凉的啤酒下肚后,他头脑清醒不少,然而却更加感到痛苦和无聊。

  他想到自己混成现在这个小损样,真是心乱如麻、痛不欲生!“以前好端端的一个家,现在妻子与人私奔,女儿可能住到了她的外婆家;自己响当当的一个鞍钢国营农场的全民工,现在停薪留职,一分钱不开;几年来东奔西跑,风里来雨里去地挣的那几个钱,年前,去山西的那一趟赔了个精光。”

  他不敢往下深想了,“昔日的风光已不再:平日里四哥长、四个短的呼声,戛然停止,代之而来的是白眼和无语;昔日差不多一小时之内能打进三五个朋友的电话——这个约你去喝酒,那个请你去打牌,现在可好,他们简直如同忘记了这个号码,或者被他们删除;昔日相处好长时间的几个不错的年轻妇女朋友,现在从自己面前经过时,竟然旁若无人似的!”

  “我活在世上还有必要吗、还有意义吗?”他想到这便起身慢慢地向屋角处的电门闸刀开关走去。他潸然泪下,抬手刚要摸上去,突然灯光一下子熄灭了——保险丝断掉了。再想见到灯光,待到明天中午以后吧!这种状况在这个地方是屡见不鲜的。

  “难道是苍天怜我,命不该绝?”想到这里,他立马找出一支蜡烛点亮,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他又拿起一支易拉罐啤酒,可打开后,不仅没听到响声,而且还倒不出酒来!他立马到外间,把小锅炉燃起,半个多小时后,屋内温度明显上升了许多。

  这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宛如在远处深情地望着他,他立马又沉浸在白天与小鱼儿一见钟情的幸福之中。他的心潮又澎湃起来,热血又沸腾了。爱情的力量——小鱼儿对他的天真无邪的真爱的力量又点燃起他活下去的信心,他对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人么,三穷三富过到老,男子大丈夫怎么能像‘小女人’那样随意的轻生呢?失败了,可以从头再来!遇到点挫折就轻易丧志,还不想活了,太让人见笑!小老五那个小老样都能腰缠百万,我不比他精明多了?”想到这,他突然哎呀一声,随后又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时他恍然大悟,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糊涂了?别人前些日子已经和我提起过小老五今非昔比,鸟枪换炮挣了大钱,我以前对他那么够意思,现在有点困难,临时和他借几个,他能好意思捲我这个面子吗?还合计这个算计那个呢!谁也不用找了,就找他!”

  初一那天,他到母亲那里,谁都见到了,唯独没见到老弟弟,可那时他还没产生向他借钱的动机呢。但他听“灶王爷”说过:“你弟弟白天不在家,晚上很晚才回来,不知道他大过年的还在忙什么?”这次为了不扑空,他早上没到七点就当当地敲响了配老五的房门。

  正在熟睡的裴老五被这震耳的响声吓得翻身从床上坐起,他最不喜欢听别人这样敲他的门,他以前似乎被这样的响声吓破过胆。他坐起后没有立马发问,而是侧耳细听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