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细密的针一下一下地扎着。

  是的,他只要离开就好。他离开了,她便会像之前一样陷入慌乱而毫无目标的境地,求告无处,求助无门。

  所以她现在应该要庆幸、要感恩,要谢谢他手下留情,而不是仗着他对自己的‘兴趣’‘喜爱’,没有分寸地作势拿乔。

  够了,到这一步她已经没有任何坚持的理由了。或者说,在她那次选择上了他的车,她就已经切断了自己的后路,再不能回头。

  “若童,你知道我对你的底限在哪里?”他的手指在她手背上划着,轻轻地、痒痒地,“猜一猜?”

  她像是被扼住了脖子一般,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她多想不顾一切地指责他、咒骂他,告诉他自己不伺候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她豁出去不怕了。可,她做不到。现在他手上的筹码是她的父亲,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自己唯一的亲人。

  过了许久她才低哑着声音说了句:“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些日子来他的温情表现几乎让她忘记了自己还受制于人,一味地冷待他借此发泄自己的忿满,以致于现在不得不再次以更低的姿态匍匐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