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一眼
了大半篓……

  林中微风吹过,颇为凉爽,天边浮起片片红霞,薄薄云雾缭绕,背上野菜沉沉,难难领着孩童结伴而行,大家说说笑笑,悠闲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炊烟袅袅农家院,此刻其他村民与龚家一样,大多在准备晚饭,在田里忙活一天,有人已回家,有的正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

  “难难,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尝的不会是毒草吧?”,快到村口时,大家看到难难脸色发白,头上冒着汗,都被吓坏了。

  “没事,可能是在河里戏水的时候着凉了,你们都回吧,明天咱们老地方见”,难难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后将小羊拴好,龚王氏早就给他做了饭。

  胡乱吃了几口,难难便一头倒在床上,龚王氏以为他跑了一天累了才这般瞌睡,便没有理会。

  第二日,难难的小伙伴没有在老地方见到他,后来去了龚王氏家后才知道难难生病了。

  没有了他这个娃娃头,其他伙伴也不再集体行动,几个小孩都待在家里,爹娘问及原委,皆是因为难难。

  如此,难难生病的消息众人皆知。

  小病小灾的,对于一个小山村农家小户来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大家谁也没有在意。

  其实难难误食的只是一些草药而已,只不过草药不同于野菜,未经配制而直接用口咀嚼难免会刺激肠胃进而引发厌食、发烧而已,不过并无大碍,也就是少吃两顿饭而已。

  第二天下午时分难难便痊愈了,既可以吃饭,又可以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了。

  原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谁知这晚村中有七八人同时生病,且同为发烧、厌食,肠胃不适,甚至闹肚子。

  起初大家没有在意,结果两天后患病的人达到数十人,而且一直在增加。照此下去,义中村人全部都要患此病了。

  原本早出晚归的义中村人大都却只能窝在家里,大家唉声叹气,呻吟抱怨,眼看患病的人数越来越多,而之前的患者并不见好转。

  担心慢慢变成了慌乱,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笼罩着整个村庄。

  义中村的年长者聚在一起,他们商量如何才能化解这场危机,他们代表的是义中村的智慧和经验:有人认为派田二去县城抓些药顺便请郎中来诊治。

  田二除了善骑马之外,也是他们村里为数不多去过县城的人,所以每每遇到大事都会想到他,不过他只是执行者,具体还要听老者们的意见。

  也有人认为应该去找个神婆,定是有瘟神恶魔附在义中村,只有驱赶走了它们便可有太平。

  商量的结果是:支持请神婆的人数远远超过赞同找郎中的力量。

  次日中午村东一家农户院中突然发出阵阵哭嚎声,一问才知是这家有人因病而亡。

  哭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异常凄惨,义中村顿时失去昔日的生机与活力,哭喊之声中,恐怖与不安弥漫着整个村庄。

  傍晚时分,田二带着神婆回到了村中。

  村口的祠堂里,男女老幼集中在一起,不少人已经体弱乏力无法站立,干脆就直接坐在地上或者躺在席子上,他们看着神婆,那是一种夹杂着崇拜和迷茫的复杂神情。

  堂上横着一张大长桌,桌上一个大香炉下摆放着一只大猪头和两个大馒头。一个消瘦佝偻的老妇围着桌子又唱又跳,她口中念念有词,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深深的陷了下去,瞳孔中似有一柄利刃,冷冷的扫着每个角落。

  难难是第一次见这个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