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这段时间,她常劝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是不是她最近的生活过得有些太-安逸了?所以渐渐地麻木,才会差点忘了当初雷临镇的那场轰-炸与周觉山这个家伙尚且还存在着联系……

  在思摇头,起身,缓缓地走到窗下的位置,她抬手,拨开竹帘,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景。

  穷乡僻壤,缺水短电,只要一过晚上八点钟,普通的村寨就会变成一片黑漆漆的。之前在雷临镇附近的生活使得她对此深有体会,其实这个村寨也差不多,只不过周觉山的军队带了小型的发电机,能够支撑住几个房间的持续用电。

  现在是晚上十点,除了她这里,就只有街对面的一栋瓦房还亮着灯。

  瓦房里灯火通明,四周安插了重兵把守,十几名中级军官围坐在一张旧色残破的办公桌前,沉默不语,神情严肃。

  忽地,周觉山随意地将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扔。

  “明早八点汇报进展。”

  “是。”

  时间不早,十几名军官目送着周觉山下楼。

  一楼缓台,有几个年轻的小兵正在站岗,眼见着首长路过,登时立正敬礼。

  周觉山走路带风,步速很快。街对面竹屋一楼,由两个年轻的士兵负责把守,二人察觉到周觉山迎面走来,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团长。”

  “说。”

  “村长说,村子里有几个姑娘,长得还不错……”

  周觉山霎时停住脚步,挺直了脊梁,他目光冷冽,慢慢地将头转了过去……

  士兵顿时立正脱帽,扇了自己一嘴巴。

  “俞小姐还在楼上等您。”

  周觉山眯眼,没急着上去,他举步,在士兵面前站定,一把扯掉了代表对方军衔的肩章和袖章。

  竹屋的二楼,在思无意地一瞥,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

  在思微微怔住。

  是啊,她好像忘了,周觉山是南掸邦军的团长,是可以让整个南掸邦军闻风丧胆的人,正如那个女护士所言,在缅甸这个地方,权势和地位就是最高的法律……

  他可以改变一个士兵的前途,也可以决定几万人的生死,就连她自己的小命都还被捏在他手里……她与其去担心他,那还不如来担心担心自己……

  她仰头,长睫微微地霎动,有些感慨地走到了床边,熄灯,钻进了被里。

  不多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渐渐地从门外响起。

  门板开了又阖,男人摘下纯黑的枪套,摆在桌上。

  “睡了?”

  在思回头,周觉山正要喝水。

  他没穿军装外套,黑色的衬衫也松松垮垮,整个人安静地立在窗下,单手抄在裤袋里。他微扬着头,垂眼望着窗外的哨兵,手指骨节清晰,白色的瓷质茶杯捏在他手里显得渺小。

  深暗的竹屋里,几道清冷的月光越过窗棂照在他的脸上,配合着英挺的鼻梁和微薄的嘴唇。寡淡、锐利。

  喝水时,喉结剧烈地滚动。

  恰恰是最男人的味道……

  “……”

  在思抿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