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定能甩下左岸的人一大块!”想到博亚尔卡,自然而然也就想起了朋友。

  在天寒地冻的博亚尔卡和他一起战斗的人,一起创建共青团组织的人,如今分布在祖国的四面八方,重新过着新的生活。他们这批早期的团员大概有一万五千人,能在茫茫人海中不期而遇,就像兄弟重逢一样欣喜不已。现在,他们那幼小的共青团已成熟壮大,当初只有一个人的地方现在能有一个营。

  “眼前的小鬼多像当年的我们。我们在前线冲锋时他们还在桌子下边钻来钻去,让妈妈撩起衣襟给擦鼻涕呢。一会儿的工夫他们长大了,甩掉我让我丢脸了。对不起,别太得意,日子长着呢!”潘克拉托夫深呼吸一口清新的河畔空气,神清气爽起来。

  他想起他的朋友和战友,正栖身于偏远小城的保尔·柯察金,他正在为重返队伍做着不懈的努力,他同时咀嚼着失败和胜利的滋味。

  阿尔焦姆不经常收到弟弟的信,所以,他在市苏维埃自己的办公桌上拿到浅灰色的信封,看到那熟悉的刚劲字体时,往日的沉稳就不见了,他一遍又一遍读信。此刻,他正拆着信封,满怀亲情。

  “哎,保夫鲁沙,保夫鲁沙!能住在一起该多好,弟弟,快出点管用的点子吧。”

  保尔在信上写道:

  阿尔焦姆:

  我想告诉你我的近况。除了你,我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的。你理解我的每一句话,在为健康而战的战场里,我又遭受了猛攻,是持续不断。

  打击接踵而至。一次打击刚过,我才挺起腰板,新的打击又气势汹汹地来了。糟糕的是我无能为力。大臂麻木,已经很糟,谁知两条腿也老不听使唤,原来还能在屋里勉强走几步,现在从床边挪到桌子前也难上加难了,这还不算呢,不知将来会怎么样?

  家门已经出不去了,只能从窗子看看海。一个人,他的身体被叛了他那渴望劳动的布尔什维克的心,他向往你们这支战斗在建设前沿的钢铁队伍,但身体却已驱使不动,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此吧?

  我仍然坚信自己能归队,相信我的刺刀会在冲锋的队伍里熠熠放光。我不能不信,也没理由不信,十年来党团组织教会我反抗的真谛“没有布尔什维克攻不破的堡垒”——领袖的话同样会在我身上起作用。

  阿尔焦姆,你会说我字里行间都闪烁着铁一般的意志,我们的生活不是靠蛤蟆的冷血点燃起来的,你要相信我,保尔会回到你们身边的,哥哥,我们会一起协同作战的。如果败在坎坷、甚至是严酷的命运的脚下,低头认输的话,我们工人的意志力去哪儿了呢?

  我的生活定格在学习这个小碉堡上了。读书、读书、再读书,我如饥似渴地读,不论本国文学外国文学,我都读。

  阿尔焦姆,我已经付出了大量心血。我已读过主要的古典文学作品,念完了共产主义函授大学一年级的课程,也通过了考试,晚上我负责一个青年党员小组的学习,通过他们我与党的实际工作挂上了钩。还有达尤莎,她在成长和进步着,她的爱情和温柔让我感到幸福。至于经济状况,很简单——我的三十二个卢布抚恤金和达雅的薪余。她正在向党组织迈进。她做过帮佣,现在做食堂涮碗女工(这个小城没有工厂)。

  几天前达雅容光焕发地让我看她当选为妇女部代表的证件。在她心目中这张普通的硬卡片很不一般。我关注着她,帮助她。总有一天她会进入大工厂,在工人集体中完全成长起来的。但现在在这儿,她只能沿着这惟一一条路前进。

  达雅的母亲来看过我们两次,她不自觉地要把达雅拖回那琐碎狭小闭塞的生活中去。我努力劝她不要再让自己旧的生活绊住女儿的前进,但看来不起作用。我觉得以后她会成为女儿走向新生的绊脚石,会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