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鼎城之火沸乱世
  北州的查山虽不如大东第一的苍茫山雄昂挺拔,也不似冀州天璧山险峻清幽,但它却是一座十分有名的山,它的出名在于它那被一劈为二的主峰。

  民间流传着一个传说,在远古的时候,查山的山神因为妒忌,想超越苍茫山而成为世间第一高山,便偷饮了天帝的琅玕酒。琅玕酒乃是天庭仙树琅玕结出的珍珠所酿,凡人饮一口便能成为力大无穷的勇士,而山神饮一口即能长高百丈。查山的山神偷饮了一口琅玕酒后,果然一夜间长高了百丈,可在它想饮第二口时却被天帝发现了,天帝震怒,不但收回了琅玕酒,还降下雷斧将神峰一劈为二,让它永受分裂之痛,以示惩戒!

  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但这查山的主峰确是被从中劈开,东西永隔。在沧海变为桑田,草原也化为沙漠时,两峰之间的间隔也在慢慢扩大,从幽谷变为肥田沃土,从荒芜到人烟繁盛,天长日久里,这里慢慢从户到村,从村到镇,从镇到城。

  查山下的小城还盛产一种水果,传说是当年天帝收回琅玕酒时不小心洒落了一滴,那一滴酒落在查山便化为一棵树,开着白玉似的花儿,结满珍珠似的果实,这便是查山独有的特产琅玕果,小城也因着盛产此果而得以闻名天下。

  朝朝代代的更替,历史长河的滔流,都让小城越扩越大,并因着它特殊的地理位置,慢慢地显出了它的重要性,时至今日,它已是北州的咽喉——鼎城。

  “这鼎城,你们说说怎么破吧。”

  华丽而舒适的王帐中,丰兰息淡淡地丢下这么一句,便端起云梦玉杯细细地品尝起人间的仙酿——琅玕酒。

  与他并排而坐的风惜云则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她面前那块荆山玉所雕的玉狮镇纸,反倒对桌上那幅鼎城舆图瞟都不瞟一眼,似乎是觉得那块玉狮镇纸比这鼎城更有价值。

  而墨羽骑、风云骑的诸位将领们则是散坐帐中各处,形貌不同,神态各异,但相同的倒是都没有战前的紧张。

  乔谨坐得最远,认真地擦拭着手中的宝剑;端木文声背靠在椅上,抬首仰望着帐顶上垂下的琉璃宫灯;贺弃殊在仔细查看衣袍上的尘土,并时不时伸手弹去;任穿云双手支着下颔望着兄长;程知挥着一双巨灵掌努力地扇起丝丝微风以解酷热,一旁的徐渊则皱眉看着他这失仪之举;林玑将自己的十根手指玩得甚为有趣;唯有任穿雨和修久容端坐在桌边查看着舆图,凝神思索着破城之法。

  “这鼎城两面环山,唯有南北一条通道,易守难攻。”修久容一边看着,一边呢喃自语,“而且北王还派了大将军公孙比重率十万大军驻守于此,要想破城实是不易,可是通往北王都却必经鼎城……”

  任穿雨听着他的话,抬眸看向他,然后温和又谦逊地道:“依修将军所说,我们岂不就不能破这鼎城了?”

  修久容自不会有他肚里的那些计较,而是认真地答道:“至少不能强攻,否则城破,我们也会损伤惨重。”

  “哦?”任穿雨眸光微闪。

  “鼎城东西两面皆为笔直的山壁,根本无路可通,它北面通往北王都,可源源不断地供给粮草、兵器,我们既不能夹攻亦不能围困,它要守上一辈子都没问题,反倒是我们……”修久容目光盯着舆图,神情十分的苦恼,似乎很想从图上瞅出一条天路来。

  “修将军怎么就只想到攻城呢,其实还有其他方法的。”任穿雨和蔼地笑了笑,目光狡黠。

  “嗯?任军师有法子?”修久容抬首看向他,一双秀目睁得圆圆的,很像一个求知似渴的谦谦学子。

  任穿雨微笑着颔首,抬手摸摸光滑的下巴,暗想再过几年,就可以留一把美须,到时抚起来肯定风度翩翩,一边摸着,一边云淡风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