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图案
让陈昊心中生出一股失望。

  想来也是,对方既然是布局之人,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自己便是破局的关键,若是他被击杀,那所有的心血布置都会白费,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会烟消云散,囚龙之局便失去了困之力,必将被打破铁栏叱咤而去。

  事情有些棘手了,姜不愧是老的辣,那名影徒活了无尽岁月,怕早是看透了人间冷暖,一般的激将哪能在其心里掀起波澜?

  陈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变得有些烦躁的心平静下来,他盘膝而坐,感受着整个空间的脉搏,如今的情况便是想要回到之前的石柱之地都是不可能,就如同陷入蛛网之中的猎物一般,再继续走下去只能让自己筋疲力尽,正中那名布局者的下怀,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在原地想出妥善的解决方案再去行动不迟,以完成猎物到猎手的转变。

  他心中冷哼一声,迟早他会让那名影徒明白,这场较量究竟谁才是主导者,对方既然摆下这龙门阵法,那他便破给他看。

  在警戒中缓缓调息,他微微睁眼,淡淡的金色光辉露出,不再璀璨,反而像是一颗经历了无数年华打磨的明珠一般呈现内敛之势,无边的黑与白如同潮水般涌入视野之中。

  破妄之瞳再次催动,整个空间在刹那之间改天换地,种种景象被瞬间打破重组,发出淡淡的嗡鸣之音,迷雾的面纱被一层层的揭去,不同的力量在纠缠,一条条锁链缓缓聚合,本源之力挣脱了某种束缚,正在一点点的在他面前诠释。

  陈昊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在以一人之力与整个空间弥漫的古老阵法较量,虽然佛主的手段高出了这种力量很多层次,虽然取了巧,可是依然让他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

  就像是肩头瞬间被压了几座山一般,胸口烦闷,全身的血液像是被装入了一个容器,被狠命的挤压着,直欲沸腾爆裂开来的,就如同地底的岩浆,不喷发则已,一朝便是石破天惊。

  每一寸血肉都仿佛有万千蚂蚁在噬咬,让他的脸孔逐渐变得扭曲,然而无论如何,他的眼角没有颤动一丝,那些金色的光华就好像在瞬间便成就了亘古,如同一架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停的闪烁着各种微小的图案,分析、破解、反击。

  魔音阵阵,回荡在他的耳边,那布局之人自然不想坐看他破局,想要干扰他的心念,勾起他内心深处的**,让他在这困境之中永远沉沦。

  可是陈昊直接封闭了耳识,收回了散布在体外的识念,心头再没有半分急躁,犹如揣入了明镜一般,恰似溪水般的清纯透净。

  这场较量到此已经有了转折,对方如此恰恰反映出他已经黔驴技穷,只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妄图回转颓势,可败势已成,又哪里能够轻易挽回?

  陈昊那狰狞的脸庞变得平静,他手中不时变幻着一个个法印,心神却并没有丝毫的放松,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知道对方还会有什么别样的手段。

  少顷,他缓缓起身,衣袖轻拂,洒下一颗颗金色的种子,在阵阵梵唱之音中化为朵朵透散着荧光的金莲,整个空间霎时间变成了金色的海洋,道道肉眼可见的罡风在其中游弋,掀起波澜,发出嗡鸣之音,作为破局的前奏。

  之前那连绵不断的迷雾被逼得化作了空中的朵朵流云,翻腾变幻,妄图做着最后的挣扎,从中发出滚滚雷音如同擂响了战鼓,可是兵败如山倒,大局已定,宛如决口之堤,根本不是残留的一块块巨石便能挽回。

  海水倒卷,水天一线,在陈昊的眼眸中,那一道道锁链的颜色全都已经变幻,旧的符文破碎,新的符文不停生出,它改变了这个空间的结构,或许是说那布局者设下的古老迷阵已经被生生破解,世界返本溯源,恢复了最初的面貌。

  他收回了术法,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