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她去了飘香阁?
恩。”常安犹豫了一下,点头承认了,他也不好意思提自己睡到半夜爬到苏慕清被窝里去的事。

  筠儿听罢只觉的心疼极了,这个从小被宠到大的主儿,何时在小榻上睡过?别说自己不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连老太君都恨不得把他护在心窝里,少奶奶怎能让他睡在小榻上过夜?这样下去,难道还让他一直睡在小榻上?筠儿咬了咬唇抬手捧住常安的脸认真道:“不然,你就跟少奶奶说了吧。”

  “不行!”常安脸色微变,几乎在第一时间出声反对。他虽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但心里却怎么也不想让苏慕清知晓这个秘密,他怕看到她质问或指责或鄙夷的目光,那样,他们是不是便像陌路人一样,失去了人生的焦点?

  “为什么?”筠儿紧盯着他,那慌乱的表情,那躲闪的目光,她太熟悉了。十几载的朝夕相处,又有谁能比她更了解面前人的一举一动。原来他真的对苏慕清动了情!假想是一回事,亲自验证便又是另一番感受了。筠儿垂下了手,紧紧的握住了手掌,声音多了一丝低哑:“早晚也有一天会说的,不是吗?”

  常安只觉得心窝像被针轻轻扎了一下,一下子清醒了几分,是啊,早晚都要跟她说的。沉默了一会,常安闷声道:“有合适的时机,我会跟她讲的。”

  筠儿原本在心里憋了一口莫名的闷气,要将自己爱慕了多年的人让给别人,任谁一时间都没办法接受。可当话真的出口,看到常安有些黯然的脸色时,筠儿又后悔了,心中暗恨自己的自私,□裸的嫉妒是那般丑陋,她甚至有些害怕那被嫉妒激起的罪恶感。筠儿有些慌张的抓住常安的肩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少爷你受到伤害,我。。。对不起。。。”

  “我没怪你,”常安笑笑摇了摇头,缓缓的把额头靠在筠儿身上,筠儿对他来说就像是最亲近的家人一般,一直都全心全意照顾自己。若说在这世上,有谁能让他毫无顾忌敞开胸怀的,也就只有筠儿一人,他又如何会怪罪她呢?常安将头埋进筠儿的腹间叹了口气,似是想在她身上寻找安慰一般轻声问道:“常大公子?呵呵,我是不是要背着这个名头过一辈子呢?”

  那透着疲态的声音让筠儿嗓子微微紧,鼻间酸意上涌,收紧手臂紧紧抱住常安的头和背,这么多年来她们相互扶持走过,其中的苦楚又何足向外人道也?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散落在常安间,筠儿也不知是为了常安难过,还是想哭干连日来的满腹愁苦,只知道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住倾泻而下的泪水。常安抬起头,把筠儿拉近一些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持着衣袖给她擦着泪,自嘲的微笑道:“你看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我又把你弄哭了。。。”

  筠儿摇摇头似乎不想给他看见自己的泪,伸臂抱住了常安的脖颈,把下巴轻放在常安肩头上,擦了擦泪暗暗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心后才轻柔又坚定道:“少爷不要怕,筠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了,别哭了,快帮我梳洗,别让舅舅等太久。”常安伸手在筠儿的鼻子上捏了一记,嘻嘻笑道。筠儿没好气的松开常安的簪重新梳了起来,才正经了没一会又开始胡闹了,这种主子怕也再也寻不到第二个了吧。

  洗漱完毕吃罢了早饭,秦正邦与常安便进了书房密谈。遣散了仆人,秦正邦喝了口茶才沉声道:“前几日,皇上的密旨到了,其中的详情舅舅也都了解了。”

  常安点点头:“这样的话安儿便不再多说了,舅舅以为此事该如何是好?”

  秦正邦摇了摇头:“温相权倾朝野数十载,党羽众多,实不相瞒据老夫观察,江苏总督陈恒修确实与温相来往甚密,想来也是温系之人。而且陈家父辈便在金陵为官,盘踞金陵几十年,陈家的影响力怕是远出你的想象。说来也惭愧,舅舅就任金陵这么久,处处受陈恒修压制,只勉强相交了几个不畏强权之人。此番彻查积善宫,并非易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