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二件事
  一路上,白泞都担心会不会被人拦下来。

  却没想到守在禅房外面的守卫看见她就和看见她没什么区别,直挺挺的立着,眼神在她身上一带而过,就又回归到原处了,好像压根儿没看见她这人一样。

  明明是皇后特意在宫中立起的禅房,却没听见木鱼声。

  明明灯火是亮着的。

  白泞眼神落在那些守卫的身上,一只手却是已经摸上了禅房的木门。

  没有人说话也没人动,她抿唇,手上一用力,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淡淡的书墨香钻进白泞的鼻子里。

  烛火将她的影子拉的很短很短,缩成小小一团,孤单的印在身后的地上。

  有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手执画笔,小心的在纸上描绘。

  她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白泞一眼。

  那幅画自她抬起的那一刻,从她附身而起的阴影里跳跃出来,撞入眼睛里的是一张美人脸。

  画卷上的人穿着一等宫女的衣服,在纸面上笑的不惹烟尘。

  这明明是禅房。

  却没有佛像和木鱼。

  有的只有墙上一幅幅的画像,和屏风后,那精制的美人瓷雕。

  瓷雕上的那张脸,和这房间里所有画像上的脸都一样。

  画卷里的那人,像长大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