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眉头,“怎么没酒?”

  沈九爷朝下人点点头,下人会意,立刻就下去换了酒呈上来。沈七郎顿时喜形于色,颠颠儿地踱到方五郎身边道:“五哥,我给您斟酒。”

  方五郎瞪他,“你叫老子五哥?得叫五叔!老子比你九叔还大一个月!”

  沈七郎哭笑不得,“五哥,这……不是乱了辈分么。”沈九爷像没听到他们说话似的,夹了一颗花生嘎嘣嘎嘣地嚼。

  等方五郎喝了半壶酒,缓过了劲儿来,沈七郎就忍不住开始打探消息,“五哥这是为了冯家的案子来的?有线索了没?”

  方五郎哼了一声,没说话。

  沈九爷举了举杯子,五娘子赶紧给他倒了一杯.

  “不是京兆尹衙门的活儿,怎么落到你头上来了?”沈九爷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方五郎一眼,“尽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方五郎气得直跺脚,“你个混账臭老九,站着说话不腰疼。京兆尹那群老狐狸,趁着老子不在宫里,在陛下面前给老子上眼药。陛下本来就不喜欢老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往老子身上推。老子不管了,明儿就去辞官,看他能把老子怎么办!”

  沈九爷阴测测地看了他一眼,“这话光是今年你就说了十七次了。”

  方五郎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老九你脑子有病吧,居然还真数着?”

  沈九爷没回他的话,反而问:“一点线索也没有?那辆马车呢?”

  “弃在了会汤山外的林子里,一场大雨,把什么线索都给冲走了。”

  “没找到方家的内应?”沈九爷又问。

  方五郎摇头,“姚氏是接了冯家七爷的信出的门,差役们过去问了,冯家老七压根儿就没写过什么信。”

  “那几个护卫呢?”

  “都受了伤,全都是腿上中箭,我一一问过了,也没有嫌疑。”方五郎揉了揉太阳穴,摇头道:“这些贼人胆子不小,下手却并不狠毒,倒不像是寻仇。若说是求财……”何必如此费尽周折朝冯家下手。

  方五郎都想不出头绪,更何况只没头没脑听了几句话的沈九爷,既然没有线索,二人便也不再继续费脑子,喝了两壶酒,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散了席。方五郎却趴在桌上不肯走,迷迷糊糊地道:“我今儿就在你们家歇了。”

  沈九爷哭笑不得,“你们家园子不就在隔壁?”

  “家里头有女客,不便宜。”方五郎翻了个身,小声喃喃,“镇国公府的大娘子,老九你见过没?”

  “倪家的那位?”沈九爷微微挑眉,那位大娘子进京的时候带了整整一条船的东西,听说光是现银就有十万两,护国公主所有的私产全都给了她一个,这事儿京城里可传得沸沸扬扬的。若不是碍着那姑娘尚在孝期,不知道多少人想登门求娶呢。

  沈九爷愈发地疑惑,“你们家跟镇国公府有交情?”不然,怎么无缘无故地会请了娇客在庄子里住。

  方五郎摇头,“是请了给六郎看病的。”提及自己的亲弟弟,方五郎的脸上终于柔软了些,“我娘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说那倪家大娘子师从药王谷,遂悄悄请了她去府里给六郎看病。没想到她果真有些本事,不过两剂药就把六郎的病情遏制住了。”

  得知方六郎无恙,沈九爷也放宽了心,笑道:“那就好。”

  倪家三房的事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那会儿毕竟闹得大,满京城都沸沸扬扬的,倪三爷更是因此断了前程,过了这么多年,京城里还总有人拿这事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