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难解(2)
  这日婼宸邀了琳琅、玉茗、惠春与珠玉一块儿,在景仁宫里剪窗花。自上回雪雁无心提醒之后,婼宸便有意无意地和珠玉亲近了许多,只是她们二人话题不多,有时候难免冷场,反倒是玉茗那丫头和珠玉很谈得来,关系倒是处的不错。

  这样也好,婼宸本就不想事事费心,只要她们的心都是向着一处的就行。

  “娘娘的手真巧,剪得活灵活现的,嫔妾就剪不出来呢。”珠玉虽和大伙儿亲近了,但仍是不肯像玉茗那样唤她们姐姐,许是她到底宫女出身,始终不敢逾越了吧。

  婼宸看着自己剪的福禄寿笑道:“你是没见过琳姐姐的手艺,她剪得可要比我好多了!只是她如今越发犯懒,瞧咱们都在剪窗花,她却在一旁看热闹呢。”

  琳琅剜她一眼,轻斥道:“你明明知道我这手腕,一到冬日里就犯疼,还偏说这些话来起哄。堂堂皇贵妃,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谁敢笑我?”婼宸笑嘻嘻地凑到琳琅跟前,“皇上让我代执凤印,我可狐假虎威着呢!”

  “没个正经的!”琳琅啐她一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间屋里好生热闹。

  众人调笑了会儿,惠春问珠玉道:“对了,听说那李贵人搬去你那儿之后就病了,如今好些了吗?”因为珠玉一向循规蹈矩,并不恃宠而骄,所以即便惠春的身份比她低了一级,眼下也不再觉得难堪了。

  “哪里会好?”珠玉说起此事,不由敛了笑容,“昨儿太医来的时候,嫔妾还去听着了,说是什么气血瘀滞的,似乎不大好调理呢。嫔妾瞧着,她的脸色也是越发憔悴了,真不知……”她顿了顿,没有把话说下去。

  惠春叹气道:“嫔妾也是听昨日给嫔妾请平安脉的太医说的,说李贵人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才有此一问。好好一个姑娘家,进得宫来还没侍寝过,竟然就……”

  “已经病得这样重了?”婼宸也微微有些吃惊,“我之前也听说她病了,还以为是偶感风寒罢了。”

  “谁知道呢,”惠春摇摇头,“嫔妾听太医说,她入宫前就体弱多病,如今已是积重难返了。”

  婼宸听着,也不禁觉得可惜,忙吩咐雪雁道:“你回头去太医院,叮嘱他们对李贵人的病情多用些心,有什么好的药材也不必省着,能用就都用上了吧,到底是人命要紧。”

  雪雁应了下来,随口道:“还好她搬走了,不然诚妃娘娘定觉得晦气。”

  “就你话多。”婼宸瞥她一眼,却又问众人道:“不过说起诚妃,你们这两日可有人去看她?我是去不得,只要进了她的翊坤宫,必定被她赶出来。我也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就让她那么记恨我。”

  琳琅无奈道:“别看我,她早已认定了我和你是一路的,每每我与惠春去看她,也是被赶出来的多。”

  “嫔妾和淳贵人倒是去探望过诚妃娘娘几次,”珠玉道,“她的脸色比之前要好多了,只是人看着没劲儿,往日那种精气神儿都不见了。”

  玉茗哼了一声,忍不住揶揄道:“她的精气神儿都跑到荣常在身上去了!嫔妾可听说了,如今荣常在在钟粹宫里,天天作威作福地欺负同住在一起的几位答应,大伙儿见了她都很头疼呢。”

  婼宸如今对梁蕊儿也是厌恶至极,当下吩咐道:“都搬去钟粹宫了还作威作福?雪雁,你去传个旨意,命她禁足于自个儿的屋内,非召不得出。”

  雪雁刚要答应,琳琅拦着劝道:“你这旨意会不会重了些?到底她怎么闹也没闹出什么大事儿来。再说钟粹宫里也就是住了几个不得宠的答应,你为此责罚了她是没什么,但若诚妃知道了,心里又要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