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觉得奇怪？”玉茗撇撇嘴，“嫔妾明明记得她与李贵人并不熟稔，怎么眼下竟到了要亲自迁宫去照顾的程度了？这也太反常了。”

  婼宸颔首：“是这个理儿，所以我才应允了，就是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左右启祥宫里也不只有李贵人住着，珠玉心细，信贵人要是有什么动作，她应该会发现的。”

  玉茗嘟着嘴摇摇头：“难说，她要是背地里行事，珠玉也未必能瞧见，毕竟她总不能十二个时辰都盯着信贵人啊。”

  “这倒也是……”婼宸想了想，回头问雪雁道：“我记得贴身伺候珠玉的那个宫女，叫……叫什么来着？这两天是不是病了？”

  雪雁应道：“回娘娘，她叫春莺，是病着呢。偶感风寒，吃几服药就好了。不过病着伺候主子总不行，所以这两日都在自己屋里歇着。”

  “那正好，”婼宸狡黠一笑，“你把初桃给珠玉送去，就说春莺病了，让她去暂替几日。初桃从我进王府就跟在身边儿伺候着，也算是个机灵人，你把信贵人的事儿跟她说了，她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雪雁亦笑道：“娘娘真是冰雪聪明，奴婢这就去嘱咐初桃。哦，对了，方才娘娘不是说要送几个宫女去翊坤宫吗？娘娘打算送谁去？”

  婼宸随意地挥了挥手：“你自己看着办吧，在新来的里头挑两个过去就行，我也不过是对诚妃略表心意。”

  她虽这么说了，雪雁还是谨慎地思索了一番道：“如兰、如梅可好？奴婢这些天瞧着，觉得她们很是聪慧。”

  “那就这么办吧。”

  “是。”雪雁福了福身，后退着走了出去。

  玉茗瞧着她的背影，无不羡慕道：“姐姐有雪雁这样的丫头伺候着，真是福气！”

  一旁的雪鸢也与玉茗熟悉了，听了此话忙着急道：“贵人这么说，难道奴婢不好吗？”

  玉茗忍不住笑道：“瞧你这张嘴！好好好，你聪明机灵，雪雁沉稳谨慎，有你们俩伺候着姐姐，我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

  雪鸢听了这话，才得意地笑了：“那是自然，奴婢们才五六岁的时候就伺候在娘娘身边儿，要说懂娘娘的心意，怕是皇上都不一定及得上奴婢。”

  “又得意忘形了吧？”婼宸回头嗔了她一眼，“行了别贫了，你去小厨房瞧瞧参汤炖好没，炖好了就赶紧给皇上送去。”

  见婼宸生气了，雪鸢只好不甘心地应了声，也退了出去。

  玉茗对着她的身影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才又对婼宸道：“姐姐待皇上真好，嫔妾瞅着姐姐每日都炖了汤送去毓庆宫呢。”

  “皇上日理万机，又常常不注意自个儿的身子，我也只是尽份心力罢了。”

  玉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姐姐不喜欢皇上吗？”

  婼宸心里一紧，强笑道：“怎么有此一问？这话可不能乱说。”

  “嫔妾也是瞧着只有咱们俩在，嫔妾才问的。”玉茗想了想，又道：“嫔妾只是觉得奇怪，姐姐如果喜欢皇上，为何对于诚妃娘娘复宠一事一点儿都不在意呢？而且……而且姐姐也总是劝皇上后宫雨露均沾，嫔妾想不明白。”

  婼宸心里总把玉茗当做妹妹看待，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了许多：“等有朝一日你到了我这样的位子上，你就明白了。皇上不是我一个人的，也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这一点我早已清楚，既然清楚就不会抱有过多的幻想。如今不是很好吗？皇上敬我，我也敬皇上，大抵这就是我额娘说过的相敬如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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