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康熙四十七年(六)
的态度,他召集议政大臣会议,议皇八子胤禩谋求储位罪,削其贝勒爵。

  今世的胤禛比起上辈子人缘其实好得太多,只不过他为人谨慎,对投诚之人也再三靠诫,万事以皇上之命为重,所以这次保奏他为太子的也不过二、三人。而他自己又深知康熙之难,便在奏本上保了太子。

  原因很简单,既然太子犯错是受大阿哥魇术谋害,如今真相大白,还有什么错呢?废太子的理由自也不成理由了。

  果然,第二天,康熙复召诸王大臣,言于梦中见孝庄文皇后及孝诚仁皇后“颜色殊不乐”,令其倍感不安。而废太子胤礽经多日调治,疯疾已除,本性痊复。言下之意,可复立之。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作此言辞,满朝官员谁敢不从,唯诺诺是矣。

  十一月十六日,胤礽得释。

  太子复立之事板上钉钉,势在必行。

  而重情重义的十四阿哥开始走入康熙的视线,他仿佛才发现这个儿子般,对他宠爱渐盛。

  苏宜尔哈在内宅也听了些风雨,她淡定地看着比她更淡定更低调领导大人,对他整日不是考校弘昀功课,就是逗已经能摇摇晃晃走路并开口说两三个字词的小元寿,很是无语。

  不过事实就是这样子,很多事情我们第一次面对的时候会无措会焦虑,会殚精竭虑地寻求方法应付,可当事情重来一遍时,或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时,我们通常都会很有把握很淡定地用最简单快捷的方法应付。

  如果领导大人不是重生的,虽然她心里有数,可府中上下不免受他情绪影响,自得看他的脸色过日子,哪有现在的悠然自在。

  偶尔,苏宜尔哈与胤禛也说起贵妇圈里的事,表面上的氛围是不如往年融洽了,密友之间说起的也多是朝廷风向,谈到百官推举八阿哥之事,她毫不避讳地说:“八爷看着也是个聪明人,岂不闻怀璧其罪乎。”臣子得民心皇帝尚且要疑,何况得了臣心的皇子。在她看来,康熙对八阿哥的防范和打击有点过度了——当然,这要联合她在现代看到的历史资料上康熙对八阿哥的一系列打击。

  胤禛哭笑不得了敲了她的头,这时候她倒聪明。

  不过对她时时装傻不与后院其她女人计较争风,他还是很满意的。恶劣地将小元寿堆起的积木推倒,见他愤怒地挥了挥白嫩嫩的小拳头,将积木扒拉到自己身前,转过小屁屁对着自己,重新抓起颜色鲜艳的积木堆建了起来,唇角愉快地勾起,道:“论才具、操守,朝中大臣无出其右,我也不过与之相当。”

  八阿哥生性聪慧、天赋极高,常常被称赞“朴实、正气、贤能”,广有善缘,其待人处事之风确实比其他阿哥强很多(尤其是他自己,四四很不愿意地承认),毕竟,多数满汉大臣和皇族宗亲都愿意与之交结,应该不是靠单纯的笼络和曲意结党所能换来的。

  但他却不知道,这在皇父眼里,他太过柔懦,太会邀结人心了,甚至根本就是假仁假义。胤禛看得很清楚,康熙以仁孝治天下,其实是外儒内法,他并不喜欢一味仁义的皇子,而是喜欢刚毅果断的阿哥,从太子两度被立和胤祯得罪康熙却反被加功晋爵的情况就可看出,他还是偏爱那些有胆识、敢作敢为的阿哥。胤禩连妻子都怕,做事太柔仁,有恩无威,根本不是他心目中的好人选,就像他指责那些公推胤禩的大臣们说的,你们想把胤禩弄上去好受你们摆弄吗?

  那些大臣越是向着胤禩,康熙便会越发狠狠打击。

  当胤禛再次将小元寿的积木推倒,苏宜尔哈见儿子泫然欲泣的小脸蛋,心疼了,瞪了他一眼,抱起儿子亲亲:“我们不要理阿玛了,额娘带你去睡觉觉啊。”

  “额娘,一起睡觉觉。”小元寿“啵”地一声,吻了苏宜尔哈一下,示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