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不是我。”

  心下却是微微黯然,像彩鹃和素莺各自嫁了人,夫家又同样是自己下人,将来也算是两处助力。可像问棋她们,假如真成了自己丈夫侍妾,甚至再生儿育女,又该怎么相处呢?彼此有了利益冲突,即便自己肯念旧情,人家为了子女也未必愿意,想想真是叫人头疼。

  这么一想,还是陪嫁一些买丫头好。

  玉仪托着腮,自个儿胡思乱想了半日。

  “小姐?”素莺走了进来,问道:“热水已经烧好了,这会儿要不要用?”

  “去准备吧。”玉仪还保留着前世习惯,每日必定一浴,即便寒冬腊月也依然不变,好公主府还不缺这点柴火。

  可到苏州后,怕就不能这么恣意了吧。

  玉仪抛开那些没有意义遐想,舒舒服服泡了一个热水澡。正要叫人来揉头发,突然脚底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阵钻心刺痛涌来,不由“哎哟”道:“瞧瞧,地上是不是有虫子?”

  问棋素来比旁人胆大,冲进来问道:“虫子哪里?”

  因房间里水气腾腾,视线甚是模糊,只隐约看见一个小东西动,等到问棋蹲下身去抓时,那虫子早已钻到木桶后面去了。

  “别抓了,跑了就算了。”玉仪忙道:“小心蛰着你!”

  彩鹃急得跺脚,“小姐,你还管别人?!”顾不上斥责问棋本末倒置,急命她道:“先把小姐扶到床上再说。”一个架着一边,连扛带抱把人弄了出去。

  玉仪不知道自己脸色难看,笑道:“没事,这会儿不太痛了。”动了动脚,才发现不是不痛,而是脚面已经麻木,大脑感觉不到痛楚而已。

  方嬷嬷闻讯进来,一眼便瞧见玉仪那红肿脚面,顿时又气又急,朝丫头们劈头盖脸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呐!伺候小姐洗个澡,也能闹出这么大事儿!”又问:“今儿是准备热水?”

  问棋一张小脸煞白,哆嗦道:“我……,是我。”

  玉仪笑道:“也不怨她,谁知道那虫子几时钻进来。”

  “回头再收拾你!”方嬷嬷暂时没空管问棋,凑近瞧了瞧,叫苦道:“这可怎么办才好?”一脸焦急,吩咐道:“,让人去城里请个大夫来。”

  晚上不方便行船,此刻画舫正靠一个小镇码头。

  玉仪情况渐渐开始不妙,起先还笑劝方嬷嬷不要生气,只过了一会儿,脚面就开始透出紫黑颜色,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好小半个时辰后,大夫来了。

  方嬷嬷已经急得团团转,此刻没空责骂丫头们,忙请大夫上到二层画舫,谁知等到要诊治时,却叫人为难起来。

  无他,玉仪伤口脚面上。

  若是寻常诊脉,还可以搭一块丝绢手上掩盖,可是伤脚上,又是被虫子咬出了伤口,盖住如何知道情况?不盖话,岂不是让外人瞧了去?

  姑娘家身体是珍贵,别说是未出阁小姐,那能让陌生男子瞧见?不然即便侥幸治好了,也失了名节,将来玉仪还怎么做人?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饶是方嬷嬷胸有城府、灵机百变,此刻也只能干着急,只恨那虫子不长眼,被咬人不是自己。公主派自己护送表小姐,那是看重自己,不料却出了这等事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只能一死了之了。

  众人皆看出了方嬷嬷为难,但谁也不敢开口,让大夫点过去治病,一起都变成了泥塑菩萨,僵硬不动。

  大夫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