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
的线索,谢从琰是最可疑的,“反正不查他,也没有更适合的怀疑对象,咱们只能秉承着老传统,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徐功名正色道:“属下领命!”

  转身离开议事厅时,又忍不住问,“大人,您是不是瞧上楚小姐了?”

  寇凛被问的一迷瞪:“恩?”

  徐功名抱怨道:“咱们为了东宫失窃案忙的焦头烂额,您还有闲心去管楚小姐的闲事?”

  寇凛懒的解释,他一直有种感觉,楚谣被掳这案子和东宫失窃案,没准儿是一条线连在一起的。

  *

  尚书府的凉亭里,楚谣执笔蘸墨,心思虽然不在宣纸上,却也没有注意到斜侧身后六七丈外的动静。

  她在思考寇凛昨夜潜入楚箫房间里,究竟是想查探什么,又究竟怀疑了些什么。

  直到胳膊酸痛,她才收心放下笔。活动颈部时,楚谣瞥见拱门处一抹玄衣袍角,眼眸瞬时亮了一亮:“小舅舅。”

  谢从琰早已靠着墙壁站了很久,微弯唇角,虽是在笑,过分冷峻的脸上并没有显出几分柔和:“谣谣,画完了么?”

  楚谣招招手:“无妨,过来吧。”

  “恩。”谢从琰走上凉亭时,垂目看到楚谣颈部细嫩的皮肤上,有被人用力掐过的红痕,拳头在袖下握了握,“姐夫不曾告诉我,不然由我亲自去济宁接你们回来,路上也不会出事。”

  “爹也没料到。”清晨本就寒凉,谢从琰这一身战场上磨练出的戾气,迫的楚谣打了个寒颤,卷了卷膝盖上的小毯子:“小舅舅今天来,是不是来送金子的?爹和你说了借钱的事儿了吧?”

  “用‘借’这个字,未免生分了。姐夫认为是寇凛讹他,在我眼里,寇凛救下你这个恩情,莫说三百两金,便是三千三万两也是他应得的。”谢从琰在她对面坐下,眼睛朝着石桌上看去,想知道楚谣画了半日究竟画了些什么。

  是一些男人的肖像。

  “这是?”

  楚谣的脸色凝重起来,指着宣纸道:“这便是当日随我们在济宁上船的那九个人,可惜我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画不出他们全部的面貌来。”

  “你是要送去给顺天府?”谢从琰拿起那些肖像,“你这画功,越发有阿箫的水准了。”

  谢从琰并不知她与楚箫之间的秘密,只当她从小视哥哥为偶像,喜爱模仿哥哥。

  “不,我是去请段小江段大人看一看。”楚谣道,“当时在沧州,这几个人原本坐在我们周围,极是猖狂,待见到段小江之后,竟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楚谣一早就想画,但那几人是乔装改扮过的,各个粗眉毛大胡子。

  今日之所以画出来,是她想借机去一趟锦衣卫衙门,交代楚箫一些事情,通过塞在枕头下的小纸条,能传递的消息毕竟有限。

  谢从琰微微颔首:“稍后我替你送过去。”

  楚谣却撑着石桌起了身:“小舅舅若有空,送我过去一趟吧。走到哪里爹都让十几个家仆随行保护着,我回京这么些天了,还从未出过门,想出去透透气。”

  正常人坐久了腿也会麻,更何况腿脚不便的楚谣,起身时身子难免摇摇晃晃。谢从琰的手伸出去了三次,全都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只应了声:“好。”

  ……

  出门坐上马车,有谢从琰陪伴,楚谣只带了一个负责搀扶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