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病
  楚箫摆摆手:“当然不是啦,属下最喜爱吃鸡,却又不能抱只鸡来咱锦衣卫衙门,唯有杀鸡取血了。”

  寇凛直视他的双眼。

  楚箫目露惋惜:“只可惜效果一般。”

  他这个人,旁的本事没有,说谎演戏样样精通。一直以来扮演着诗画双绝大才子的角色,莫说夫子同窗,连被群臣称为楚狐狸的老爹都被骗了许多年。

  寇凛那双洞察力极强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响,完全窥不出他有半点儿心虚的迹象。

  就在寇凛心里泛起嘀咕时,楚箫又仰天长叹:“哎,其实充足的精力,是以虚耗身体为代价换来的,导致属下殿试之前患上重病,迫不得已去了济宁休养……如今也是为了不辜负圣上所托,才……”

  “行了。”

  前因后果,有理有据,寇凛依然一个字也不信。因为让他相信楚箫这番说辞,无异于让他相信世间有鬼。他颇有些意兴阑珊的起身,“你爱闻就闻,本官也懒得管你究竟是何怪癖,只记着少惹是非。”

  “属下谨记在心。”

  送走寇凛,楚箫抹一把头上的冷汗。

  再去闻鸡血时,丁点晕眩的感觉也没有,知道今夜怕是废了,索性上床接着睡。

  ……

  寇凛走出楚箫的房间,去往议事厅处理案子,却总集中不了注意力,脑海里不断盘旋着楚箫的话。

  明知是胡诌之言,偏偏挥之不去。于是寇凛在听徐功名上报最近进展时,吩咐几个手下去调查一些信息,原来楚箫这小子的确最喜爱食鸡肉,尚书府后院养了不少鸡。

  得知以后,寇凛这心里仿佛有只小猫爪子不停地挠。

  强忍一天,终于在临近子夜时忍不住了,他必须亲自试一试,证明楚箫根本是一派胡言。

  寇凛从床上坐起,喃喃自语:“挚爱之物?”

  他的挚爱之物是什么?

  他打开暗门,搬出一小箱金砖,学着楚箫的模样深呼吸,毫无用处。

  他又取来自己最珍爱的狐裘披风,深呼吸,只感觉鼻子有些微痒。

  听楚箫的意思,死物怕是不行,他眼尾一瞥,看到了懒洋洋蜷缩在竹篮里的招财。

  寇凛将招财抱过来,把脸整个儿埋进招财蓬松柔软的被毛里,凝精聚神,气沉丹田,催动内力,呼吸吐纳。

  在做这件连自己也认为极其可笑之事时,寇凛依然认真分析着可能性,倘若楚箫不曾说谎,那他闻血可以提神绝对与道术无关,应是属于强烈的心理暗示。

  很快,寇凛知道了楚箫的确没有说谎,这一举动当真可以提神。

  从狐裘到招财,他猛然吸入过多绒毛,接连不断的打起了喷嚏,五更天时一口气上不来憋青了脸,吓的段小江施展轻功飞檐走壁的去抓太医。

  ……

  这一整夜楚箫胆颤心惊,昨个被寇凛一踹门,这鸡血对他似乎不管用了,正想旁的法子时,却听见寇凛在隔壁不停打喷嚏,还沙哑着嗓子喝了一声“楚箫!看本官不扒了你的皮!”。

  起初不知原因,事情闹大以后,楚箫迷瞪着一想,顿时瞠目结舌。心道这次怕是将寇凛给得罪惨了,可这事儿真怪自己吗?

  楚箫有些慌了神,既觉着冤了个大枉,又忧虑着寇凛不知要怎样对付自己。偷摸摸躲进诏狱画室里,用圣上的密诏当做金身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