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可恶!

  心中那几许寒意悉数被怒气驱散,楚箫磨着牙,究竟是谁如此阴毒,不但设计着杀死妹妹的未婚夫婿,还想嫁祸给他!

  若非永平伯世子个性低调,信函也当墨宝似的藏的严实,早在四年前就把他给牵扯出来了!

  *

  楚谣从床上醒来时,饿的头昏眼花。

  她在楚箫身体里是吃饱了,自个儿的身体却昏迷一整天,浑浑噩噩的。

  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敛了敛精神,她才下了床。对着铜镜理了理乱发,尔后一瘸一拐走出房间。

  “小姐!”不只门外左右各两个,连院子四角也都站着家仆。

  “去前院问问我父亲回来了没有。”楚谣心里惦记着哥哥,但此事应该尚未传到家里来,她询问毫无意义。

  去了一个家仆,回来时带着侍女春桃,端着一碗温香软蠕的米粥。

  “老爷还没回来呢。”春桃将米粥放在桌上,“小姐您睡了一天,先吃些粥暖暖胃吧。”

  楚谣因为和楚箫之间的特殊感应,没有太过贴身的侍女,春桃算是与她最亲近的。

  坐在桌子前,楚谣拿着汤匙却毫无胃口,垂眼想事情。

  春桃习以为常,不劝不多话,安静站在一旁,等粥冷了换上新的。直到换了三回,终于有家仆来报:“小姐,老爷回来了,舅老爷也一起来了,去了老爷书房。”

  “铛”,楚谣丢了汤匙:“我过去。”

  春桃搀扶着她走出房门,代步的简易椅轿已在院中候着。

  楚谣被两个家仆抬着出了院子,在椅轿上轻轻揉着膝盖,每次从哥哥身体里回来,她才会真切感受到自己是个没用的残废。

  半刻钟后,椅轿落在楚尚书的书房外。

  楚修宁听见家仆请安的动静,主动打开了门,表情凝重:“阿谣,进来。”

  楚谣走了进去,见到谢从琰在里面坐着,已经脱去戎装,换了身暗色常服,少了几分为威凛,添了几分稳重:“小舅舅。”

  谢从琰点点头,没有说话。

  楚谣去他身边坐下,看向楚修宁:“爹,我一直心神不宁,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谢从琰拢了拢眉:“谣谣,你先前不是说,你与阿箫之间的双生感应没有了么?”

  楚谣回道:“先前寺庙遇袭,又回来了。”

  知道她可以附身楚箫的不多,但双生感应这事儿,并不是个秘密。

  楚修宁归家听闻女儿睡了一整天,心里早已有了数,当着谢从琰的面不好说,简要提了提楚箫今天的遭遇。

  前头是楚谣的亲身经历,她听的心急,后头大理寺的问询,又听的她心惊,颤声道:“哥哥真被大理寺收监了?”

  楚修宁叹气:“一应证据环环相扣,全都指向了他,没办法。”

  “这明摆着就是刻意诬陷。”楚谣气恼,“谁会那么蠢,留下书信作为证据?”

  “能洗的干净,才叫诬陷。”楚修宁捏着眉心,“除了永宁伯家,没人会在意真相。”

  “那爹认为,对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陷害哥哥,还是谋害世子?”

  “世子有什么好谋害的?永平伯在朝中早就没有势力了,说到底还是冲着我来的,冲着太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