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
;楚谣则拔高了些声音,对画屏道:“我们稍后就去。”

  稍后春桃进来伺候楚谣梳洗,另有三个小侍女来帮忙。从前楚谣自己住,只春桃一个收拾足够,如今多了一个寇凛,比十个小姐还难伺候,锦衣卫虽在院中,却全是男人,不方便入她的房间,楚谣只能又挑了几个看着顺眼的侍女过来。

  有两个侍女收拾被褥时,没看到床上有落红,彼此对视一眼。

  寇凛正系着飞鱼服腰带,蓦地喊了一声:“小江。”

  段小江在门外拱手:“大人有何吩咐?”

  寇凛一派漫不经心:“你们跟在本官身边,通常得注意什么?”

  段小江笑嘻嘻道:“少说话,多做事。看了不该看的,有蛇吃咱们的眼珠子。说了不该说的,有烙铁烧焦咱们的舌头。”

  三个小侍女浑身发抖,连正给楚谣梳头的春桃也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话从锦衣卫口中说出来,绝不是恫吓她们。

  停顿了片刻,楚谣才又补充了一句:“别怕,若做得好,大人是有金子赏的。”

  “奴婢明白了。”几个侍女连连点头。

  ……

  雪后初霁,去往花厅的路上,楚谣已看不到昨夜婚宴留下来的丁点痕迹,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可见一斑。

  进入厅中,坐在主位上的楚修宁穿着件墨sè长衫,少了分儒雅,多了些持重。

  谢从琰和楚箫都在下首坐着。

  寇凛眼睛一眯,这是几个意思?

  他这个上门女婿除了给他这个老丈人请安,小舅舅和大舅子都得算上?

  感受到他目光不善,谢丛琰不予回应,他昨晚喝醉了,直接睡在尚书府。一大早就被他姐夫派人喊了起来,这会儿酒还没醒,有些头晕。

  楚箫经过昨夜的事儿,更是如坐针毡,眼神躲躲闪闪。

  “爹,舅舅。”楚谣看了她哥哥一眼,被寇凛扶着走上前。

  “岳父大人,舅舅。”寇凛也跟着喊。这两个人,一个大他不到十岁,一个比他还小了一岁。

  从楚箫身边经过时,他刻意停下脚步,tiáo侃道,“哎呦,大舅子昨夜没睡好啊?去哪里风流了,瞧这眼睛?”

  楚箫窘迫的红了耳根,可转念一想,他又没做错什么,怂什么怂?

  挺直腰板顶回去:“我在哪里风流,别人不清楚,你难道不知道?”

  寇凛一记眼刀杀回去:“我只是提醒你,等会儿得随我回衙门。”

  楚箫的气焰立刻被削。

  画锦端着茶盘过来,楚谣和寇凛各自取过一杯。

  这茶是得跪着敬的,楚谣正要下跪时,楚修宁淡淡道:“你腿不方便,不必了。”只将目光投向寇凛。

  寇凛早有对策,他是穿着官服来的:“岳父大人,我这天子亲军指挥使的官服穿在身上,除了圣上,谁也受不起吧?”

  楚修宁点头:“你也不必了。”

  先接过楚谣的茶抿了一口,却没有接寇凛双手呈上来的茶,笑道,“为父昨日就想纠正你,你的称呼错了。你入我的家门,不该喊岳父,该喊爹才是。”

  寇凛眼底浮现出杀气:不要得寸进尺。

  楚修宁淡然回视:我偏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