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心
这样的,我们被bào雨拦路,准备在这里歇一夜,恰好遇到虞清的表妹孟筠筠……”

  她一面讲着,一面走到寇凛背后,解开他束发用的发带。他的头发是湿的,捂着容易得头风。又从梳洗架上拿了条干巾子,帮他擦拭。

  平时这些都lún不到她做,寇凛一贯懂得照顾自己,也懂得照顾她。

  等讲完之后,见寇凛连喝了好几杯茶,垂着眼睫不吭声,她先道歉:“夫君,我是真没办法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寇凛心中所想的是:你平安无事就好,其余不重要。

  这是他此时此刻的真心话。

  他之所以一直沉默不语,是在剖析自己先前反常的情绪。他竟不知,她在他心里已是这样重要,仅仅一个“她或许出了事”的可能性,都能令他心如刀绞。

  但此话到了嘴边,并未出口。

  因为当他准备转身抱一抱楚谣,告诉她自己被吓到了之时,他眼尾余光一瞥间,瞧见木质茶托角落有个裂纹,纹路上竖着的一粒闪着灿灿金光的米粒。

  他才平复下来的心情,遭遇到第二次猛烈冲击。

  他颤颤伸出手,用指甲将那粒金米舀起来。窗外陡然一个炸雷,他气血倒流,一刹全涌上了头,憋红脸,险些流眼泪。

  他将那粒金米妥帖的放回袖子里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谣谣,我给你金票是让你以备不时之需的,不是让你拿来浪费的。”

  楚谣解释道:“但在我看来,这就是需要的时候。”

  寇凛咽下卡在喉咙里的血,依然微笑:“那你也不用这么实在,拿出九百两金子……一百两足够了,或者掺着银子也可以,我不只爱金子,是钱我都爱,因为金子最值钱我才最喜欢,你撒个铜钱我都会来捡的……”

  “我是怕钱太少引不起县民们的关注,这样引不起混乱,传出去的速度也慢。”楚谣实话实说,“赶的太急,附近钱庄没有储备,只兑出来九百两,我起初还有些担心不够。”

  钱太少?

  太少?

  寇凛几乎要憋出内伤来,当初将楚谣从姜行手中救下,讹了楚修宁三百金,她恼了他好一阵子。

  后来为与楚修宁划清界限,讨要两千金的封口费,她一副“你是打算把我爹bī死吗”的神情,又恼他好一阵子。

  现在随便拿着他的金子撒成雨,还担心不够?

  他苦笑道:“谣谣,你还记得红叶县内因为一两银子杀人的案子么?”

  “恩。”

  “你清楚你爹一年俸禄是多少么?”

  “二百多两银子吧。”

  “虞家军一年军费支出你知道数么?”寇凛回想当年,她说不喜欢他讹钱,让她别去讹的时候,还说她花不了几个钱。

  楚谣自己也认识到,自己如今对待钱财的观念起了点变化。

  她不是重财之人,但闲来也会临摹些名家字画拿去补贴家用。对疾苦体验的不深刻,也是知道银钱价值的,平时很少用到金子这种大数额货币。

  可受到寇凛影响,现如今银子在她眼里已和铜钱差不多。

  毕竟她斗篷兜中,装有一万多两金票。寇凛那宝贝兵器匣子里,地契好几十张,大数额金票更是多不胜数。

  家中暗格,还藏着一口大箱子……

  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