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
  忍耐

  “金旗子?”楚修宁只想到了天影, 握笔的手轻颤, “都已经下作到这份上了?”

  寇凛捎信给他让他tiáo查时, 已经提醒过他, 因为谢从琰身份的bào露, 天影应会改变原计划, 重新部署。这期间是tiáo查他们的绝佳时机, 但一定会遭到空前阻挠,狗急跳墙似的阻挠。

  楚修宁继续将密信剩下的部分写完,派人送去锦衣卫暗卫营。

  尔后脱下官服, 换上净面玄袍:“备马车。”

  亲信询问:“需要tiáo集人手么?属下怕天影是故意引您深夜出城,妄图……”

  “不必。”楚修宁放心的很,寇凛离京之前出动了整个锦衣暗卫营保护他的安全。

  而且楚修宁发现, 自洛阳他与寇凛书信往来后, 保护他的人中不只有锦衣卫暗卫,还有几十个江湖高手, 应是寇凛花大价钱下了血本雇来的。

  楚修宁也差不多有些感悟, 他这个不着tiáo的女婿虽然整天张口闭口盼着他早点死, 好继承他的家产, 却也只是闲着没事瞎想想过过瘾。

  出了吏部衙门,楚修宁踩着垫脚上了马车, 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 抵达神机营后山。

  楚家并没有归葬故里的习惯, 哪里是安身立命之所,葬在哪里便是。而京城内诸多王公贵族, 喜欢圈地葬在这天河山上,因为不远处就是京畿三大营,如同被守护的皇陵一般。

  楚修宁原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但谢家近五代出了三位将军掌管三大营,他岳父谢埕就葬在山上,于是他也将亡妻埋骨于此。

  “姐夫。”谢从琰背着陌刀,脸sè黑沉的站在墓室口外。这里距离他的营地不远,“姐姐”的墓竟被贼人给炸了,根本是在打他的脸。

  楚修宁瞧着被损毁的墓碑和墓门,这是小事:“你说棺椁被人动过是什么意思?”

  谢从琰转身朝墓室里走,示意其他人留守在外:“盖棺钉有错位,似乎被,又重新钉进去的。”

  楚修宁皱眉:“是炸墓之人做的?”

  谢从琰摇头:“瞧着凹痕,应有几年了。”

  楚修宁的眉头越皱越深,沉默不语,随他走进去。

  墓室内以被谢从琰点亮了壁灯,只见正中并排摆放着两口一模一样的棺椁,一口已经上了钉,是他亡妻谢静姝的。

  另一口是他留给自己的。

  谢从琰指着谢静姝那口:“姐夫你看。”

  楚修宁认真辨认,若非谢从琰解释,他还真看不出异样:“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几年前潜入墓xué里,开过你姐姐的棺?”

  谢从琰道:“有可能是盗墓贼。”

  “不会。”楚修宁略微一想,目光微沉,“今夜有人炸墓,应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姐姐的棺椁被人动过。”

  谢从琰沉吟:“那现在……”

  这墓室里的味道充斥着腐败,楚修宁深深一个呼吸,做出决定:“开棺。”

  谢从琰也知开棺是一定的了,走去外面吩咐自己的亲随去准备工具。

  回来后瞧见楚修宁站在棺椁前发呆,他没上前打扰。

  “是我无能,竟令你死后都不得安稳。”楚修宁因自责叹息。无论再怎样忙,每年亡妻的生祭死祭以及清明除夕他都会前来,自墓外从未看出过异常,若非今日这一炸,再加上谢从琰细心,他怕是到死都不知道亡妻的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