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挟
sp;金鸩坐在上首,案台上的账册堆积成山,他一本也没有看,语气似冰:“打算就这么跟我僵着是不是?认为你们合作的天衣无缝,我即使查也查不出来?”

  曹山的头垂的更低了。

  段冲原本完全不懂为何金鸩会冲他发怒,待来到惩戒堂,瞧着一摞摞账本从外面抱进来,他的腰板就再也没能直起来。

  与这堂内的严肃气氛相比,寇凛闲闲坐在左下方的椅子上,摆弄着矮桌上的描梅紫砂茶具,嘴角带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冷笑。

  金鸩沉声警告:“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坦白,我与你们仍是父子,无论任何风雨,我与你们共同承担。可若让我亲自查出来……从今以后,咱们恩断义绝!”

  两人骤然抬头,脸sè煞白,眸中皆充斥着震惊之sè:“义父……”

  金鸩微微偏头,看向窗台上的狻猊香炉底座,冷漠道:“以这一炷香为限,我从来说一不二,你们比谁都清楚。”

  两人齐齐往香炉看一眼,那根线香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曹山扭脸去看段冲,眼神慌里慌张,像是再询问他怎么办。

  段冲捏紧拳头,说话时眼睛似狼般盯着寇凛:“义父怀疑我们,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只听外人一面之词?”

  “想要理由?也好。与其你们僵着,一边不肯说,一边不忍查,还是我来吧。”寇凛看向金鸩,示意他先清场,有些事儿不方便太多人知道。

  “你们先下去。”金鸩指着段冲和曹山身后一众跪着的人。

  等人走了之后,寇凛翘起二郎腿:“我曾在军中做过六年斥候,入朝为官又干了十年锦衣卫,前者负责侦查敌情,后者负责监察百官,十六年刀头舔血,令我养成了整日里疑神疑鬼的贱毛病。近我周身十尺之人,落脚之地百丈之内,我不说一清二楚,必须做到心中有数,否则将会寝食难安。”

  曹山不屑的瞥他一眼:“那你都看出什么了?”

  寇凛指着他,yīn沉沉地道:“看出你是真好sè,每次见到我夫人,总要吞那么几次口水,不知在脑子里想着什么wū秽之事。”

  曹山脸sè一白。

  “重点在段冲你身上。”寇凛的语tiáo恢复正常,“你居于山脚下,背山建了几间小木屋,喜欢独来独往……”

  “有问题?”段冲看着他。

  寇凛摇头:“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木屋外三面榕树林,林子里有巡逻队。”

  段冲道:“有巡逻队怎么了?我不喜欢有人擅闯我的住处,扰我的清净。”

  “没错,你不喜欢有人扰你清净,可我发现一件怪事,你在住处时,巡逻队是三支九十人,你不在住处的时候,巡逻队是五支一百五十人。”寇凛好笑道,“并不是因为孟筠筠住了进去才加qiáng了戒备,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段冲动了动chún,却没说话。

  他不说话,寇凛继续:“这只能说明在你的住处有些重要的东西,需要严密把守。但你那几间木屋陈设简单,一目了然,你放心孟筠筠住在里面,虞清和我夫人去探望孟筠筠,你也毫不紧张,所以我猜你想守护的东西不在屋子里……屋子背山而建,你守的东西,就在你屋子背后的山xué中。”

  段冲额头渐渐浮出冷汗。

  这个可靠消息,源于柳言白。

  寇凛请柳言白上岛,本意是开阔他的眼界。可他上岛之后却无动于衷,看寇凛的眼神宛如看待一个被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