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谈
但一点儿也不替他可惜。

  诊完了脉,侍女摆上早饭,楚谣正吃着燕窝粥,忽听外头传来铠甲摩擦的声音,和一叠整齐的脚步声。

  她放下汤匙:“外头是怎么回事?”

  “奴婢出去看看。”如今伺候她的人,是金鸩的贴身大侍女,地位不一般。看罢回来道,“楚小姐勿慌,是徐当家闯上山顶来了,护卫已将他拦下。”

  “如此狂妄?”楚谣蹙了蹙眉。

  东南海这另外两个海盗头子,是来与金鸩商讨该怎样应对此次四省联军剿匪的,至今没有商讨出结果。

  两人住在半山腰,由曹山招待着。

  陈七娘安分,徐珉却野心勃勃,不满金鸩垄断军火买卖,想要取而代之,成为东南海新的大老板,话事人。

  但他怕金鸩,半辈子都被金鸩压着打。

  好不容易生了个能打的儿子徐淼,又被金鸩的义子段冲一路吊着打。

  徐珉这一窝盗匪,已被麻风岛给打出了心里yīn影,从来不敢在金鸩面前放肆。

  今日突然硬闯山顶,怕是听到了风声,段冲被关了起来,受伤不轻,似乎与金鸩离了心。

  而金鸩近两年旧疾反复,莫说动武了,动气都会发作。

  她先前也劝着金鸩先将段冲放出来,哪怕等徐珉离开再继续关着,但金鸩固执起来也是要命,段冲一日不低头认错,就一日不放他出来。

  楚谣心里明白,金鸩是爱之深责之切,却不知段冲是怎么想的,会不会真和金鸩离了心。

  她问:“金爷呢?”

  楚谣有些担心她爹,徐珉早不闹晚不闹,她爹刚来就开始闹,总觉得并非巧合。

  侍女回她的话:“金爷正在议事厅里,招待一位贵客。”

  楚谣点头。

  这贵客应该是她爹,原本她还以为金鸩会多晾她爹几日,准备吃罢饭过去找她爹聊聊天呢。

  窗外飘来声音。

  “金鸩,你出来!”

  “金鸩,老子有事找你!”

  “太吵了,将窗子阖上。”楚谣拿起汤匙继续喝粥,爹和寇凛都在,金鸩也是大风大浪里走出来的,她的确无需cào心。

  *

  议事厅内。

  金鸩招待的不只楚修宁,还有虞康安。

  寇凛也在,剑伤的缘故他有些发烧,加上一夜未曾合眼,脑袋昏沉沉,昏昏欲睡。

  楚修宁落座后根本没空说明来意,只顾着听金鸩与虞康安吵架。

  虞康安一句一声叛国贼,金鸩一口一个老顽固,看争执的架势,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随时都会大打出手。

  但楚修宁竟然有些羡慕。

  有些体会到谢从琰看到寇凛有生死之交时的感受了。

  “怎么样?后悔了没?”虞康安脖子青筋都爆了起来,直想解刀劈他,“我就说他自小性格偏激,极难管教,你偏不信,还为了他与我割袍断交!”

  “那也是你造成的!”金鸩同样想要拔剑砍他。

  见他俩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个输赢对错,楚修宁实在不想继续浪费自己的时间,抢在虞康安说话之前道:“虞总兵,我还有事要与金老板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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