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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地说。

  这时,章主任在前面的办公室笑开了:“小陈,你别与小向唠叨了,有事赶紧去办,他明天就要赶回家。”

  “我们这就上街办事。”小陈冲着向文笑了。

  看着小陈阳光般的笑脸,向文突然感到有些落寞,与她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半个月,即将就要离开她,他还真有点舍不得。此时的他,倒真恨不得上前“咬”一口她。

  过了片刻,向文便到隔壁财务室签字领了八百元的奖金,然后与小陈一道上街了。不用说,小陈还是把他带到了一个熟人开的成衣店买了一套衣服,花了不到一百元钱。然后又带着他赶到了桂山县有线电视台,花三十元钱点了苏芮演唱的一首流行歌曲《酒干倘卖无》。

  在回财政局机关大院的路上,小陈对向文说:“小向,我原本与老公约好,等你放假回乡下的头天,陪你吃一餐饭,请你看一场电影,考虑到今天晚上你还要写东西,那就免了。等你开年回城后再补上。”

  “陈姐,你太客气了。往后有机会我接你和张秘书到我们乡下去看看,乡下的空气比较好。”向文不好意思地说。

  “那行。”小陈说。

  “陈姐,我要是……想你怎么办?”向文突然情不自禁地冒出一句。

  “……”小陈脸一红,“有事直接打我家里的电话。春节期间,我和老公都在家。”

  “我会让梅姐亲自给你们打电话的。”向文点了点头。

  晚饭后,向文回到宿舍,铺开稿纸,提笔一口气写下了如下一篇短文——

  《是你给我一个家》

  我是一个农村孤儿,是她改变了我的人生。

  特别是在我的处境异常艰难时,她毅然与我领取了结婚证。

  那时,我很穷,一无所有。

  于是,我信誓旦旦地对她说,将来我要让你应有尽有,别人有的你会有,别人没有的你也会有。总之,让你觉得选择我是无比幸福的!

  结婚后,望着简陋的新房,我内充满愧疚,觉得实在是苦了她。当我再次重复起那番“豪言壮语”时,她却不以为然。

  不久,我因工作需要调进了古城,她腆着个肚子仍居留在乡下。我们都靠微薄的工资收入生活。在古城,我除了生活花费,还大量地购买报刊书籍自学,手头比较紧张;在乡下,她一人的工资……谈不上积蓄了。如此一来,我的“誓言”还一时难以实现。家里仅有的一件贵物就是一台十七英寸的彩电。至于她本人,我什么都不曾买点她。

  她的生日又要到了。刚好我领到了一笔奖金。该买点什么送给她呢?

  伴着一路风尘,我提前赶回乡下。

  当我拉她坐在电视机前,当她打开电视机看到我为她点的《酒干倘卖无》礼仪歌曲时,她的眼睛湿润了,泪珠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