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前的最后一天
br />   那个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跟他打招呼,叫他……干爹。

  赖成军对这个称呼也只能苦笑。来看他的青年是他资助过的学生,正好学医,目前就在这家医院轮转,不得不对他“尽孝心”,估计此刻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吧?

  他这个干爹当的不称职,除了知道干儿子叫肖清容,大学前几年的学费来自他的资助,在这间医院学习之外,其他一无所知。他甚至连自己当初通过什么渠道资助的这孩子,都不知道。他是娱乐圈小开,这个资助贫寒学子的基金项目是从上一辈传下来的,平时都有专门的秘书跟进,最多期末时拿份成绩单给他过目——但他哪有闲心过问这孩子考了六十还是九十,从来都敷衍以对,只当遵从“回报社会”的父训。

  想不到最后看尽冷暖,留下来的却只有肖清容。也怪他正好学医——好吧,赖成军承认,肖清容对他做的,也许已经超过了他应该的“回报”。

  “……感觉如何?我刚才去护士站查过记录,尿量有点少——昨天晚上起夜了吗?起了几次?”肖清容推了推眼镜问,手上还拿了个本子做记录。

  赖成军没来由的冒出火气,“你是我主治医生吗?这种问题还要翻来覆去的问几遍?”

  “不是的,”肖清容见他忽然发怒,不禁有些无措,但随即解释道,“这个病会影响到肾脏,所以如果出现早期症状要引起重视——不然你把脚伸出来,我按按看肿不肿。”

  赖成军没理他。

  “……干爹,回答我。”青年终于忍不住开口。

  赖成军冷笑一声,他还把自己当干爹么?不是把自己当成被数据代表的小白鼠?“不记得了,你要想知道,今天就陪床呗,自己亲自数数我起了几次?”

  虽然肖清容叫他“干爹”,但他并不是如今人们心照不宣的那种“干爹”,这个称呼玩笑成分居多,但这阵子大概是许久没和小情人厮混,心中那股邪火压不住,正好肖清容撞到枪口上,就拿他来调戏了。

  肖清容沉默一下,赖成军还以为自己把他为难住了,却不料青年点点头,“好吧,我陪床。”

  虽然两人都知道此陪床非彼陪床,但刚才“干爹”现在就“陪床”,难免有一丝暧昧的尴尬。

  赖成军咳嗽一声,“肾什么的不紧要,你倒是帮我看看这脸怎么弄好——”

  忽然胃部泛起一阵恶心不适感,他努力按捺了下去,不想在青年面前失态。

  肖清容说,“这是机会性感染——”

  “我知道,我看的书不比你少,”赖成军打断他的话,望望床头的一堆相关书籍,“不用你给我科普了——就说说怎么治,天天看着糟心死了。”

  青年耐心的解释,“其实,比起这个,现阶段其他问题更值得关注。”

  赖成军没好气的说,“对我来说脸最重要。”

  青年沉默。

  赖成军心里憋闷,也不想让别人开心,索性如他的名字一样赖上了,“你说脸不重要?你从进门之后有正眼看过我吗……医生,说的好听,表面上客观冷静,内心还不是会像正常人一样,本能的恐惧厌恶。”

  肖清容似乎是被他的话激起来了,还真的毫不避讳的看向他。

  赖成军想象着青年眼中的自己,一定是丑陋不堪、可比怪物,他也破罐子破摔,索性得寸进尺的问,“看看又怎样?你敢亲吗——对着这种脸,你敢不敢亲下去?”

  这次肖清容没那么容易被激将,眉头皱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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