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大限
了。我越想越伤心,差点连接替他的人都找好了。”

  邹充仪也沉默下去,半天,叹口气:“宫里这些人,心里多多少少得有个寄托的地方。孙德福的心放错了地方而已。四郎是主子,得教他。不然,他跟谁去学?有谁肯,又有谁敢,去教一个两省大太监这种事情啊?嫔妾说到底是个女子,这种事,还是开不了口的。”

  明宗一愣,忙问:“你这话,难道德福心里的扣儿还没解开不成?”

  邹充仪轻轻摇头:“四郎必是知道他呕了口血。可是嫔妾笃定,他即便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却也不曾在四郎面前提及半句如何处置花期的话,可是的?”

  明宗神情凝重起来。

  邹充仪再想了想,身子微微挨近明宗,轻声道:“德福在您身边那么些年,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让别的那些人得着了开解他的机会……”

  明宗身子微微一震,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看向邹充仪。

  邹充仪却已经低下头去给明宗布菜,口中还在低声道:“嫔妾已经怕了身边最信任的人的摇摆、背叛,愿四郎勿要重蹈嫔妾覆辙。”

  明宗想到她为了花期的这一场大劫,心中也自警惕,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桑九换好了衣裳,便在窗下问道:“圣人换热酒罢?厨房做了新鲜的汤菜来。”

  明宗拽回自己的心神,便笑了,微微提高了声音,道:“怎么着,幽隐今日又想要留客了不成?”

  邹充仪已经羞红了脸,双手捂住香腮,嗔道:“四郎一旦放下了心思,便没了正形儿!”

  明宗看她腮上桃花飞红,心中便是一荡,忍不住伸手捉住了她的柔荑:“正形儿?那是甚么东西?夫妻之间,要来做甚用的?朕不曾听说过,要不田田教教朕?”

  桑九已经端着大盘子进来换酒换菜,恰好看到这一幕,竟然也不再害羞,只是微微低了眼帘,抿着嘴边笑边手脚麻利地做事。

  明宗不管桑九,仍旧跟邹充仪调笑:“朕今夜乏了,幽隐又这般心诚,那朕就顺水推舟,不走了不走了!”

  邹充仪并无所谓,便也乐得笑着跟明宗打嘴仗:“那得多谢圣人体恤我们幽隐了,三更半夜的,又是汤汤水水,又是小食热菜,温酒筛酒就不必提了……”

  话还未完,院门忽然被急促地敲响。

  邹充仪住了声,和明宗对视一眼,神色都严肃起来了。

  片刻,孙德福挑帘进来,一脸肃穆:“圣人,王奉御亲自来求见。说是裘老将军身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