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到屋子里,不知道谷檩回来,又想占棒槌的便宜,于是便爬在棒槌的窗子外学猫头鹰叫唤。猛然间有人把狗剩从身后掐住,把狗剩吓得魂飞魄丧,他都来不及回头,一下子软软地倒在地上,稀屎拉了一裤裆。

  谷檩把狗剩放开,在狗剩尻子上踢了一脚,骂道:“狗剩你******活腻了,竟敢在爷的头上撒尿,爷今黑地里要你的****剁下来喂狗,让你做个太监”!

  那狗剩爬起来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嘴里连连告饶:“谷檩爷爷,狗剩再不敢了。谷檩猛然间嗅到一股酸臭味,捂着鼻子吼道:还不快滚”!

  谷檩回到屋子刚睡到炕上,又听到屋顶悉悉索索,原来是两只老鼠打架。心想棒槌一个人在这样的破屋里生活,每天要忍受多少磨难?风掠过山脊,发出尖刺的呼啸,野狼的嚎叫和狗咬声连成一片,给这冬天的山村平添了几多恐怖。女人伸出两条胳膊把他箍紧,声调里含着某种渴望:“谷檩,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行不”?

  谷檩借来全发家的毛驴,扶棒槌骑在驴背上,赶着毛驴去瓦沟镇跟集,在吃食摊子跟前他为棒槌买了一大碗油泼面,棒槌吃完后说她没有吃饱,还想再吃一碗。谷檩看着媳妇吃面,心里酸酸地,这个女人不知道已经饿了几天。吃完饭后两人来到粮食集市,籴了两斗谷子,装进褡裢里,驮到驴背上。谷檩还想给棒槌扯几尺土布做衣服,棒槌挡住不让扯,她说:“谷檩,咱的钱不多,当下先饿不下肚子再说”。

  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谷椽回来了,还给他带回来一个内蒙女人,那女人在郭宇村一露面,马上使郭宇村男人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使郭宇村所有的女人都感到羞愧。内蒙女人未来前,郭宇村最漂亮的女人要算蜇驴蜂,可那蜇驴蜂比起内蒙女人来,还差一些。

  那女人来到郭宇村以后,连太阳都不睡懒觉了,每天早晨爬上窗子,偷窥那内蒙女人的丰姿,村里的男人有事无事总爱到谷椽谷檩弟兄俩门前走走,脖子伸得像鸭子,为的是瞅一眼那内蒙女人。谷檩在内蒙时见过那个女人,知道那女人是呼掌柜的小老婆,于是把谷椽拉到一边悄声问哥哥:“你怎么把人家呼掌柜的小老婆拐骗下来了”?

  谷椽显得不以为然:“我并没有拐骗她。那天我正喂骆驼,这个女人骑马过来,要我带她远走高飞,走到哪里她都愿意。于是我俩共骑一匹马,就跑回来啦”。

  谷檩问:“你俩骑的马呢”?

  谷椽答:“在路上累死了”。

  谷檩说:“我估计呼掌柜不肯善罢甘休,假如人家找来怎么办”?

  谷椽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弟弟”。

  谷檩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认为你俩先躲起来,等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没有事了,再公开露面”。

  谷椽看着远处层恋叠嶂的群山,心想,那呼掌柜肯定找不到这里,也就没有在意。

  接下来弟兄俩便在院子里为谷椽搭建茅屋,一两天以后,一幢新屋便在院子里竖起。女人不懂汉语,便用手势跟大家交流,看样子女人原来很有钱,耳朵上带着明晃晃的金耳坠,手腕上带着亮闪闪的银手镯,更稀奇的是,女人挽起裤腿干活,脚脖子上竟然还带着一双足有拇指粗的脚镯,汉族女人带手镯常见,带脚镯的好像还没有见过。谁也不清楚那女人为什么要离开呼掌柜私奔,连谷椽也说不明白,反正那一年的冬天,谷椽带回郭宇村一个内蒙女人,那女人是郭宇村一道亮丽的风景,郭宇村的一切皆因那个女人而失色。

  一到晚上,谷檩便直直地坐在炕上,不肯入睡,耳朵仄起,贴在窗子上,去听那新盖的毛屋内悉悉索索的声音。心想怪不得谷椽要把棒槌让给弟弟,谷檩不相信哥哥的鬼话,那个女人会跟上哥哥私奔,肯定是哥哥使了什么手段,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