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父开的酒馆吃一顿烧饼加驴肉,然后赶着骡子回到郭宇村,看妈妈正拖着病恹恹的身子为自己煎药……

  日子里揉进了太多的苦涩,走过的路历历在目,爷爷说过,人一上世就哭,预示着这一生很苦,穷人有穷人的难过,富人有富人的苦恼,谁的日子都不会平顺,争吵是生活的添加剂,没有争吵的日子索然无味。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听见院子里悉悉索索,好像有人,郭全发赶紧穿衣开门,只见院子里空空荡荡,并无一人。他把门关好,刚睡到炕上,又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山里人常走夜路,一般不怕鬼,郭全发心里并不怯惧,他决心要闹清楚这是什么声音,于是穿好衣服,重新开了门,看见弟弟住的西厦屋灯亮了,郭全中在屋子里颤声问哥哥:“哥吔,院子里是什么声音”?郭全发说:“你们睡吧,不用害怕,哥在院子里正在查看”。

  腊月天寒风凛冽,下旋月在东边天上露出了微弱的光,天快亮了,谁家的狗叫了一声,满村的狗跟着起哄,紧接着听到了鸡鸣。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时隐时现,若有若无,郭全发满院子寻找,借着黎明前微弱的光,看见院子里下雨天流水的水沟里,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抖索,郭全发蹲下来,用柴棒把那东西从水沟里挑出,原来是两张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院子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戛然而止,郭全发明白了,什么院子里闹鬼,原来是这两张纸在作怪!风从水沟里钻进,吹动着这两张纸哗哗作响,可是纸上写着什么,郭全发看不清楚。他回到屋子里,找着火柴和蜡烛,点着蜡烛细看,字迹像是爷爷写的,信纸已经被水侵湿过,渗透着一圈圈水渍,有些字已经看不清楚,只能看个大概,好像爷爷在信里边告诉爹爹说他肚子里吞进了十根金条……这是什么意思?郭全发恍然大悟,怪不得爷爷的肚皮被爹爹用剪刀剪开一条长长的口子,原来是爹爹财迷心窍,想要得到爷爷肚子里的金条……那么,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做?郭全发百思不得其解,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

  睡梦中的年贵明突然坐起来,看见屋子里点着蜡烛,姐夫郭全发皱起眉头在看着两张纸,不知道纸上写着什么,糊里糊涂问道:“姐夫,你在看什么”?

  郭全发把信纸折叠好,装进衣服口袋,然后告诉妻弟路贵明:这是一封家书,具体内容牵扯到郭家这几十年来的纷争,其他事就不多说了,因为这时郭家的隐私。

  年贵明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自然就不再问。两人一同来到院子里,听见郭全中两口子还在沉睡,他们也就不便把孩子叫醒,悄悄开了大门,回到自家的茅屋,看见年翠英已经起来了,正在倒尿盆。年翠英一见大兄弟张口便问:“你们夜黑地里睡得可好”?看样子已经将昨天晚上的吵架忘记,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火性子上来得快,消下去也迅速,吵过去嚷过去从来不计较,过一会儿就烟消云散。年贵明回答:“一觉睡到天明”。

  一窝孩子还没有起来,睡在炕上跟小舅舅打闹,年翠英手拿一把扫帚,在几个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把孩子们赶起来,郭全发给锅里倒了半锅水,蹲在灶前开始烧火,一会儿锅里水烧热了,年翠英便舀了半盆洗脸水,几个孩子围在洗脸盆前,她拿一块粗布手帕给每个孩子擦一把脸,然后让大家把手伸进脸盆里边洗一下手,每天早晨都是这样,一盆洗脸水就能洗完五个孩子的脸。

  大家轮流洗完脸后年翠英开始做饭,吃完早饭后贵明对姐姐说他要去凤栖。

  年翠英问贵明:“你去凤栖住在哪里”?

  贵明回答:“我暂时住在李明秋叔叔家里”?

  翠英说:“现在快过年了,过年前还要回年家庄给爹娘上坟,我劝你年前先不要开张酒馆,过完年我跟你姐夫一起给你帮忙”。

  年贵明终究年轻气盛,说话有些沉不住气,他告诉姐姐,组织上派他回来另有任务,开酒馆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