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训斥憨女:“憨女,你脑子太直,怎么能那样问话”?

  疙瘩说:“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那两个儿子确实不是我亲生”。

  良田爷自打圆场:“老汉我打了一辈子光棍,同样无儿无女,从山林里捡回来个憨女,想不到老来跟上憨女享福,什么亲生不亲生,猫狗都知道感恩,何况是人,好好把几个孩子抚养成人,相信他们也不会忘恩负义”。

  疙瘩把手里提着的野猪肉在良田爷面前晃晃,问道:“良田爷,你猜我给你拿来些啥”?

  良田爷显得不以为然:“无非是些吃的东西。憨女的娃过满月时剩下的吃食一大堆,天气一天天热了,有的送了村里人,有的发馊了,喂狗狗都不吃”。

  疙瘩有些失望,说:“看来良田爷不缺肉吃,这些野猪肉如果良田爷不要的话我就提回去”。

  良田爷一听说是野猪肉,忙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已经卤好了,闻着喷香,撕下来一绺放到嘴里嚼着,喉结一动咽进肚子里,赞道:“好长时间没有吃过野味了,咱山里人就爱吃这个”。

  憨女也撕下来一块放到嘴里嚼着,憨女的儿子也不打坐了,嚷着要吃野猪肉,疙瘩开玩笑到:“神仙不吃荤腥”。

  憨女一边吃一边说:“何仙姑什么都吃”。

  大家正在院子里一边吃肉一边说话时,只见豆瓜爹扛着一把锄头从家门口路过,良田爷张口喊道:“豆瓜爹,进来吃口野猪肉”。

  豆瓜爹听说有肉吃,也不作假,推开柴门进来,看石桌上放着一包子卤好的野猪肉,撕下一绺填进嘴里边嚼边说:“馋死人咧,几个月没有见过荤腥”。良田爷突然记起什么,转身走进屋子,抱出来一坛子老酒,大家边吃边喝,正吃间漏斗子也来了,村子里仅剩的几个老人转瞬间把一包子野猪肉吃光。

  憨女进屋烧了一壶茶水,大家又坐在一起喝茶。疙瘩这才有机会问豆瓜爹:“我听说豺狗子来过你家”?

  豆瓜爹也不忌讳,直接说:“来过,那个豺狗子是日本人派过来的特务。不过疙瘩你放心,我老汉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咱们中国人的事情”。

  漏斗子擦了擦嘴巴,品了一口茶,然后才慢悠悠地说:“要说豺狗子,我不但认识他,还认识他爹,他爹姓柴,叫柴宝,原先是瓦沟镇一个殷实之家,谁知道柴宝死后,那一老公鸡驮不起的家当经不住豺狗子踢踏,赌博输光了所有的家产,最后连老婆也跟上人跑了,十几年前欠了一屁股赌债,尻子一拍东渡黄河在山西贤麻镇落脚,最近听说回来了,在咱们这一带流窜”。

  正说话时只见一个货郎挑着担子从村子走过,郭宇村家家院子的围墙全是栅栏围着,所以村子来了生人站在家门口就能看见。那货郎路过良田爷家门口时也朝院子里看了一眼,看见了院子里正在谝闲话的几个男人,但是他没有停下,而是挑着担子一直走到栽逑娃家,只见栽逑娃的两个老婆抱着孩子在门口迎接,把良田爷家的几个男人看得瞪起了眼。

  漏斗子朝那边唾了一口,嘴里不三不四地骂道:“呸!栽逑娃刚走不到三个月,这两个烂货x痒得就不行咧”!

  良田爷却不以为然:“那不是女人的过错,栽逑娃不在家,那两个女人吃啥”?

  豆瓜爹问漏斗子:“咱村里的罂粟种籽是不是货郎提供的”?

  漏斗子说:“这货郎我也认识,听说叫什么‘骡驹子’好像是陕北榆林人,十几年前从陕北下来,一直在瓦沟镇周围的村子转乡,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娶老婆”。

  疙瘩吭哧一笑,调侃道:“叔吔,我看你涎水都流过河了,是不是看着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