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头有的是老马,借他一匹就是。于是自打圆场:“这张臭嘴,该打!你去牲畜圈里看看,那一匹合适就拉上”。

  豆瓜爹本想甩手而去,细想之,跟漏斗子赌气不值,风风雨雨几十年过来了,说不定那一天就被阎王请去,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他咧嘴一笑,说:“老哥,人这一生,啥事都遇,有啥事不能闷在心里,别把自己整得太苦。自家田里种烟土,困乏时抽俩口,还真管用”。

  漏斗子朝豆瓜爹摆手:“快去快去,别把瞎事做绝”!

  豆瓜爹拉着马出来,看场院那边有几个女人抱着孩子站在一起不知道说啥。豆瓜爹拉着老马低头从女人们面前走过,女人们说了些什么他并不清楚,只是感觉脊背有点发痒,好像那些女人们对他指指戳戳。回到自己院子里看见豆瓜媳妇正用簸箕端出来许多米壳(罂粟结的果实,可以入药),把米壳倒在院子里,捣碎,把里边的种籽倒出来,已经积攒了一大堆。罂粟种籽比芝麻粒还小,一亩地种不了多少。老家伙看儿子媳妇的尻子颤颤地,心里不知道怎么感觉总不是滋味。他把老马拴好,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边抽烟一边说:“赶快做饭吧,吃了饭咱们就去犁地”。

  谁知豆瓜媳妇却说:“不用犁地了,把这些罂粟种籽撒在田里,由它们野生野长,过几年周围的山山峁峁都会长满罂粟”。

  豆瓜爹心里一震,问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豆瓜媳妇一点也不隐瞒:“刚才棒槌来过咱家,看见别人家种罂粟,她心里着急,可是她家里没有男人,于是跟村里几个女人商议,打算把种籽直接撒到田里”。

  豆瓜爹心想,可别小看了这些女人,女人有时候出些歪点子当真还管用。其实罂粟的生命力比某些野草还强,种罂粟的田里很少有野草生长,把罂粟种籽撒到田里跟播种的效果一样,所不同的就是生长不均匀,可能要浪费一些种籽,但是却省了许多事,而且还能尽量多种一些。

  家家积攒的米壳都不少,有的人家冬天用米壳当柴烧,女人们都不挖地了,纷纷提着条笼,有的端着小簸箕,把罂粟种籽跟黄土搅拌在一起,满山遍野地乱撒,郭宇村的女人们根本就不懂得什么精深的人生理论,她们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生存,谁也想不到,罂粟在周围的山峁泛滥,一到割烟时期,连许多山外人也进山淘宝,此系后事,容作者给大家慢慢表述。

  豹子听说老爹爹漏斗子病了,连夜赶回家里看望父亲。漏斗子拉着豹子的手泪流满面:“孩子,容爹爹说一句不该说的话,那文秀再好,也还是已经结过婚的女人,况且那板胡已经当了土匪,你还是离文秀远点,避免招惹是非。板兰根这一次受到的打击不小,爹盼你跟板兰根重归于好,爹盼着抱孙子哩”。

  豹子静静地听爹说完,未置可否,只是说:“爹,你骑到骡子身上,我想把你带到县城,让大夫给你好好瞧瞧”。

  漏斗子摇头:“爹得的是心病,只要你跟板兰根能重归于好,爹的病就好了大半”。

  为了使得爹爹宽心,豹子只有点头。当夜,豹子就跟板兰根睡在一起。可是豹子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不去跟板蓝根亲近,也不让板兰根近身。但是板兰根却非常激动,豹子能回到她的身边她已经非常满意,女人是颗无根草,需要依附在男人的身上,才能茁壮成长,看着豹子拉出了均匀的鼾声,板兰根身体里那种不安分的因子在骚动,她拉了拉豹子的被角,看豹子睡得死沉,睡着的豹子是那样的动人,板兰根浑身发烫,不顾一切地钻进豹子的被窝,可怜的女人需要男人的爱抚。豹子在睡梦中说着呓语:“文秀,哥想你,想得心尖尖疼”。

  板兰根的身体在迅速冷却,听得见胸腔里流动着汩汩的水声,那一刻板兰根在无奈地想:豹子的心里只有文秀……可是那豹子却翻身把板兰根紧紧地箍住,板兰根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