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前传2:梨花烙.江画
逍尘、江画、逍尘……”温软玉重复着这四个字,终还是掩饰不住自心底滚滚泛起來的悲伤,低低哭笑出声,“我欲逍遥红尘间,看遍江山如画娇……”

  此情此景,直教人觉得坐在梨花树下的孩子已经变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女子,飘渺的白衣上绣上了灿金的花纹。懒散到不愿梳发,所以长发直瀑而下。手上的青瓷茶碗也幻化成了一柄白玉的折扇,半掩着唇,恣意调笑。

  愈是看,愈是心惊,愈是心痛。

  那人的名字叫逍尘,于是她的女儿唤江画。

  温软玉用指尖抹了一下脸,发现脸上的泪已经被风都吹干了,这才拨了拨挡在眼前的头发,笑道,“如此,倒真是一个模子里扣出來的。只是不晓得她那一番潇洒的风骨,这孩子能领悟到多少。”

  “既希望是全数,又希望一丝也无。重蹈覆辙的惨剧,我不愿再看一次。”

  “恩,也是。”……

  说话间,那双精致的眼睛已穿过纷扬的花瓣望了过來,停在两人的身上。

  站在原地给两人行了个礼,江画微微一笑,“父亲好,这位不知名的叔叔好。”

  啥。温软玉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眸子,这样雍容的气度,这样用正是的口吻吐出令人诧异的话來的语气,竟是一模一样。

  可毕竟是自己的干女儿,雪若风有些尴尬,忙说,“江儿,不得无礼。这是襄王殿下,姓温,双名软玉,依照辈分你须得唤他一声‘温叔叔’。”

  江画低下头,无髻的长发垂下遮住了脸,双肩略有些抽动。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笑的甚是乖巧,“软叔叔好。”

  “噗。”雪若风笑了出來,温软玉伸出去要揉江画小脑袋的手僵在了半空,嘴角抽搐了片刻,才温吞吞的缩回了手,无力道,“你还是唤我一声‘玉叔叔’吧。”

  逍尘,想不到你的女儿,竟是如你一般难缠啊……

  温软玉怔怔的盯着面前镶金嵌玉的大门,门上硕大的“襄王府”三个字明晃晃的分外刺眼。抬起手挡住双眸,温软玉的声音略是哽咽,却生怕泄露了丝毫的情绪,“真好啊,她的踪迹并非被完全从这个世上抹掉了。”

  “恩,她留下了女儿。”末了,雪若风又加上一句,“跟她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儿。”

  “好生待这个孩子,还有……莫要让她碰上流家的人了。丰玄已经死了,她的一辈子,会像普通女孩儿一样快乐。沒有硝烟里帷幄的谋略、沒有沙场上磨出的坚韧、不要入烟花之地肆意风流、也不要快意江湖学会逍遥……就同最普通的郡主那样平平安安长大,女红刺绣鸳鸯玉钗,让她享受着最简单的幸福长大。”

  “我尽量。”雪若风笑笑,沒有决然的答应下來。

  温软玉也不生气,因他知道,以那人的性子要做到这样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翱翔于九天的白凤怎能固步自封的甘愿囚于红墙深闺呢。若是她不愿,他亦不能强求。

  因为这一生,他只求她幸福喜乐。

  只要她愿意,他怎样都行。

  雪若风是如此,温软玉亦是如此。

  见雪若风和温软玉走了,江画放下手中的茶碗,三步两步的跳到藤椅上,手往椅子下面一掏,就拽出一件衣裳來,可不就是雪折的那件。

  瞅着那件绣着兰花的精致外套,江画忽的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是不是叫雪折。”

  “咦。郡主,您什么时候醒的。”匆匆拿着衣服和毯子过來的宫蓝见江画拿着一件衣裳笑的正开心,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