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离别
声音给他描绘出一个个童话。

  温折微微发怔,手指慢慢抚上了对方惯用的那个茶杯。

  尽管知道四下无人,他依然忍不住转头向周围看了看。然后欲盖弥彰的轻咳了一声,这才起身挪到了对方常坐的那把圈椅上。

  阳光透过葡萄藤架的枝叶散落下来,化作无数细小的光斑洒在桌子上、地上、温折身上。那细碎而温暖的阳光给了温折一种错觉,恍若这张椅子上留住了容雪淮的温度。

  午后的清茶香气里,半梦半醒之间,温折又嗅到了那种辛凉清透的芙蓉香。

  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

  容雪淮当然没有回来。

  温折怅然若失的收拾了桌子上的茶具。在碰到那个花君惯常用的茶杯时,他骤然缩回了手。停下想了想,他不但没有收起茶杯,还反而在桌子上倒扣了一本书。

  没有挪动位置的茶杯和倒扣的书,仿佛是一种暗示。暗示着坐在这里的人只会短暂的离开片刻,很快就会回来。

  …………

  回到房间后,温折取出了一个匣子。

  匣子里有一沓厚厚的宣纸,最上面的一张写着“温折”、“菡萏”、“容雪淮”三个称呼,恰是菡萏花君宽博秀逸的亲笔。

  那还是他第一天识字的时候,花君先在纸上落下“温折”两字,告诉温折这便是他的名字。

  随即花君又问他有没有特别想认的字。温折当时也不知是脑中哪根神经搭错,竟然不假思索的张口就道:“菡萏。”

  一言落下,他才发现自己的急切和不妥。不想容雪淮只是微微一笑,抬笔将“菡萏”两个字端正的写在“温折”下面。

  “若你想问的是我的封号的话,那就是这两个字了。”容雪淮弯了弯眼睛:“但这封号只与冰火红莲有关,可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猜你大概会想知道……这三个字,是我的名字。”

  花君扬腕落笔,“容雪淮”三个字就紧跟着前两个称呼安家落户。他买一送一又搭了个添头,一边搭上这添头还一边笑道:“这三个字都不难学,你要是肯好好认字,进度快些,很快就知道我叫什么了。”

  后来这张纸被温折悄悄藏在袖子里带走。虽然菡萏花君表现的宛若未觉,但是离开小书房前对着他那了然于胸的微笑,温折总是怀疑那是对方待自己的刻意优容。

  温折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放到一旁,底下的东西就现了庐山真面目。

  却是一沓写满了“菡萏”的宣纸,全是温折习字的手笔,从最开始的歪歪扭扭几乎不成形体慢慢进步,直到最后一页,几乎可与容雪淮亲笔以假乱真了。

  那纸上是千百个“菡萏”,也是温折在心中轻轻默念过千百遍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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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整个血炼宗来说,容雪淮的到来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他人还未到,那标志性的冰火红莲就已经先一步飘飘而至。红莲落地生根,繁息生衍,眨眼间便化作一片火海,于是整个血炼西宗的外围就环着一圈铺陈若鲜血,赤红如朱砂的明艳大火。

  有愣头的弟子尝试放出自己的法宝前去试探,连眨一眨眼的时间都没有,那法宝就在火焰中化作虚无,只留一缕青烟。

  血炼西宗的宗主长老亦被这手笔惊动,纷纷出关查看。十六位宗中巨头从洞府中御起法宝飞离山头,恰好跟凌风信步而来的白衣花君打了个照面。

  空中狂风四作,菡萏花君的衣袖袍脚也任西风拂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