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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云密布下的乌吞,异常热闹。

  乌吞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学汉人打的几口井,解决了整个乌吞所有人的用水问题。

  即便如此,长期没有雨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因而,阴云密布的天气,反倒成了最受欢迎的日子。

  街上的酒家格外喧闹,更有人将桌椅搬到了街边,顶着头上的阴云,享受久违的凉爽,肆意畅饮,闲聊着不久前率兵出征的两位王子谁更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大钺氏国王。

  提起大王子此番出征时,旌旗满天,全城百姓簇拥观望的情景,酒客们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欣喜,似乎已经看到了不久的将来,大王子会胜利而归,将大延变作大钺氏的属国。

  “还是没研究出怎么打开它?”赫连浑带着人到后院一间卧房内,里头按着汉人的风俗铺着蒲草编制而成的垫子,江坨弓着身,坐在地上。他面前摆着一张案几,上头是一只有些脏的怪鸟。

  赫连浑脱鞋,盘腿坐到案几前:“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江坨咳嗽几声,将怪鸟推远:“打不开,不知道。”

  赫连浑皱眉说:”刀剑都试过了?“

  “刀剑斧头都试过了,劈不开,砸不动。这东西,显然是为了传信做的。乌吞有探子。”

  乌吞城中有探子,甚至这个探子可能被安插在宫里。

  无意间拦截到这只古怪的鸟时,赫连浑就怀疑有大延的探子混在宫中。他将消息透露给呼伦王,而后暗中查探,意外的揪出了几个周边几个小国的探子。

  至于大延的人,却没有。

  “那位汉人公主带来的人里,没有探子?”

  赫连浑想了想,说:“查过了,没有。她带来的乐师农户都触碰不到宫里最要紧的地方,没有什么问题。贴身的那些女人,成不了什么气候。”

  “其他呢?”江坨问。

  “那些医师跟奴隶?”赫连浑说,“没了奴隶就听不懂胡语,而且出行都有我们的人盯着……”

  江坨捂住嘴,猛烈咳嗽。

  他在燕都被抓后,受过刑,虽然没能要了他的这条命,但是被赫连浑派来的人从牢里救出来后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他的身体也还没能康复,咳嗽断不了,药也没停。

  “那些人,一个都别放松警惕,听不懂胡语,可以是假装的……”

  他话都来不及说话,喉间又是一股腥气,忍不住侧身费力咳嗽。

  赫连浑起身,喊来门外侍奉的小童,就要吩咐他去熬药。

  江坨摆摆手,靠在桌上咳得整张脸都涨红了。

  去熬药的小童跑出去没几步,又急匆匆跑了回来,脸色难看:“主子!主子!”

  赫连浑轻斥:“喊什么?”

  小童来不及喘息,急道:“大王子他们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

  “可是出了什么事?”

  赫连浑转身,江坨拖着病躯吃力地走到门口:“大王子是不是出事了?”

  小童点头:“大王子身负重伤,被紧急送回乌吞了!”

  “二哥呢?”赫连浑急问。

  小童被吓得打起嗝来:“二……咯……二王子……咯……二王子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