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的路口，朱太太扯开嗓子泼妇一声的叫嚣。

  可回应她的除了她自己浅浅回荡的余音之外，有的只是远处汽车隐约的喇叭声。

  “太太……”朱夫人情绪激动，她身体越来越不好，佣人担心。

  朱夫人忽然回头，她看身后台阶上被放得规规矩矩的蛋糕和榴莲。冲上去，她早就红成一片的面庞看着狰狞。朱太太用脚踹，佣人吓得尖叫一声，蛋糕被朱太太踹得老远。还不解气，朱太太提起榴莲，双手举高头顶，用尽吃奶的力气将它往前方大力地抛。

  呯咔一声，完好的榴莲中间裂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榴莲特有的果味像柔软的网，将愤怒的朱太太笼罩其中。

  “小蹄子……有胆你别回来，若被我逮住，有你好看！”

  藏在树后的米果偷偷探出小半张脸，看阳光下气极败坏的朱太太。她好生气，就像从前无数次冲自己发火时的模样。她向四周扯开嗓子疯一样的叫骂，一头蓬乱的及耳卷发在风中飞扬。

  米果见她一脚踹飞蛋糕，蛋糕盒撞到铁门上，碰出“咔”的声响。

  “小蹄子，出来，给我滚出来……”朱夫人情绪好像失去控制，她全身颤抖，冲没有人影的四周尖声叫嚣。

  又骂了会儿，米果听朱夫人已经骂得沙哑的声音说，“回屋去！”

  很大一声甩门的声音，米果知道，她们已经回屋了。

  阿姨，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这辈子你都无法原谅我。对不起……

  低下头，米果看自己的脚尖，胸口像是压了大石头，沉得她连呼吸都喘不过来。

  事已至此，明明应该离开，但步子像原地生根，如何也移不动半步。心口涩涩的，鼻子酸酸的，米果就那样一直低着头看脚尖，看着看着，视线模样，两只眼睛无法抑制地含了两汪水。

  米果靠在树上哭了许久，忽然，她听身后有人说话，“太太……还是没人……”

  擦擦眼泪，米果又转身趴在树后偷窥。

  朱夫人走下台阶，她情绪稳定了些，不像刚才那般大喊大叫。抬眼，朱夫人满含希翼不死心却也是最后一次四下环顾。缓缓，她苍老的容颜垂下来，她看不远处被踢翻的蛋糕以及滚到树下的榴莲，“把它们拿进去，我要吃。”

  “可是夫人，那些已经脏了。”

  “我说我要吃！”冲佣人吼，朱夫人凌厉地看她一眼，从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甩手进屋。

  阿姨……趴在树后的米果，眼泪夺眶而出。

  心情越来越沉，米果走在回去的路上，连午饭都没心思吃。

  路过一家服装店，玻璃橱窗被人擦拭得干干净净。米果站在橱窗前，从透亮的玻璃中折射出她憔悴的身影。米果往自己的影子瞧，小手抚上双颊。却在这个时候，她眼神不经意间一瞥。距她二十米左右的电杆处，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好像什么地方见过。此时，从镜子里的角度看，男人正盯着自己。

  心头涌起莫名的恐慌，米果下意识就往他看。男人发现米果打量的视线，慌张地转开脸。他带着皮手套的双手抄入衣兜，看着马路对面蹶嘴，好像在吹口哨。

  一种说不清的心悸席卷而来，直觉告诉米果，那男人有问题！

  生活圈子向来单纯的米果害怕，不敢再一个人走下去，更不敢去人少的地方。这是大街，人流熙熙攘攘。米果仓皇的混入人群，她胆怯地往后看，男子消失。

  长长松了口气，米果在人堆里敏捷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