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只见他垂在身侧攥成拳的手,青筋暴起,就连太阳穴的青筋也突了起来,一双眸子,像是嗜了血般猩红。

  雨念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跑过去捂住他的耳朵,告诉他,他什么都没听到!

  刚抬起的脚,却又生生顿住……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安慰他,只怕,他现在也是恨不得要将她碎尸万段了……

  到底是雨念低估了陆柏昇的忍耐力,他虽是气得红了眼,但还是一直强忍着那股怒火没有发作。

  “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陆慕慈差点就将这句话冲口而出。

  陆庆丰却是快她一步开了口,“说够了?”

  他凝着沈心榕,清寒地眸子如同黑洞一般,深不可测,低沉地声音幽冷得仿佛从地狱里传来,虽只有三个字,却是字字如剑,让人无法忽视其中暗藏地锋利。

  沈心榕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下意识的对上他的眼!

  那一刻,活了这么多年的她,才真正的意识到什么才叫做如芒在背!

  “心榕,你到我们陆家也有三十年了吧,陆家的家法你可是一次都没尝过,如今,对一个晚辈,你开口便是要动家法,难道你觉得我们陆家的家规就这样不近人情?还是,你对陆家的家法存有什么偏见?”

  陆庆丰一贯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虽是一家之长,平时见着谁都是寡言少语的,和沈心榕近三十年的夫妻,说过的话,加起来却是用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现在,他陡然开口,不仅让沈心榕怔住了,就连雨念包括在内的所有陆家人,都惊了下。

  沈心榕知道陆庆丰不待见她,可这么多年来,也从没有在众人面前这样给过她难堪,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闯下了多大的祸。

  都说不显山不显水的男人才叫可怕,陆庆丰的手段,她太清楚,不然,他也不会一怒之下冷暴力她二十多年!

  这二十多年,她过得有多痛苦和悲惨,无人知晓。

  她身上留下了多少自残的伤口,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么多年来,她和陆庆丰之间早没了爱,应该这样说,她当年有多爱陆庆丰,就有多恨陆柏昇的母亲秦子琴。

  不然,当年,她也不会做出那件事……

  “我……我只是公事公办……”沈心榕说话都有些磕巴了,但依然端着她的架子。

  “你这么快就查明真相了?”陆庆丰也不恼,始终用平静得瘆人的嗓音开口, “事情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在给人定罪之前是不是也应该先听听雨念怎么说吧?”

  陆庆丰的话带着一股子压迫感,沈心榕如鲠在喉,想要反驳,却又不敢。

  “心榕,这本就是件家事,关上门,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解决就好了,有错的认错,该罚的罚,何必要弄得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亲家你们说是吗?”老太太将沉稳的目光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林国梁夫妇。

  林国梁只是客气的笑了笑,姚碧云到底是女人,心里藏不住气,“老夫人,实不相瞒,这件事我们很生气,好好一闺女摔成这样,搁谁身上都会心疼吧,我和老林也没别的,不说要把陆家二媳妇怎么样,至少这个歉应该要道吧?梦溪这丫头也一直劝我们就这样算了,我和老林想着也是一家人,没必要弄成仇人似的,但,佟小姐出来说句话不为过吧?”

  身为市长夫人,说出的话,自然是大方得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