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杨梅树

  婉容扔了槌棒,双手撑着,在他的胸口处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这么点小动作他是不会建议的,她也不吝多给,只是回答的到是万分小心。

  “没,太热了,才穿的少的。”算是解释,为什么穿的少的缘故。

  这真是无聊,他问的无聊,她答的也无聊,雍翠院上下几号人,连耗子都熟了,她就是脱光了出去,也没人敢正眼看她,恨不得挖掉眼珠子了事。偏偏有人还是各种计较。

  嗤笑声从上往下传,“哦,热啊,在屋里就脱了吧。”话说完,她的两层纱衣就落了地。

  埋在他身上的她,终是抬起头,狠挖了他一眼,就差脱口而出的不正经。

  那人喜好就这么古怪,对于她没上没下的讨嫌是不会计较的,哪怕伸出爪子真撩他几下,他心情好时,还能跟着你胡闹几回。

  但是,很多她很刻意且处心积虑的讨好,往往都会碰了壁,甚至于为此受罚不在话下。

  婉容来到他身边三年,至今摸不着底,那生气与高兴之间的模糊界限究竟在哪里,简直就如那空中的云,完全不可捉摸。

  唯一认清楚的,不过是对自己身份的定位,她就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宠物,尊贵的主人不会带宠物到台前,来挫伤他的权威,也没必要给宠物以身份的尊荣。

  要的不过是招手即来挥手即去的乖顺,顺心意就逗你几下,不顺便罚。

  关在镶金嵌玉的笼子里,不让她见外人,也不让外人见到她,生老病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当天晚上,他歇下了没走。这种偷香窃玉之举,一月至少也有七八回,不过就此歇下的少,一般都是逗逗她,坐坐就走了。

  再过几天,他要带着他明面上的宠妃出宫避暑,自然,她这种身份是没有随行的资格的。

  于是,每到六月底,七月初,临出发前,他就会多来几趟,不知是因为在那边避暑行宫尝不到她的味了呢。还是为了纯粹的安慰她,作为不能带她去的补偿。

  无论前一种还是后一种,对于婉容来说,大可不必。

  她不知道,他对于他其他的老婆是不是也有这么大的兴趣,反正在她身上,那种事,她是疲于奔命的,说实在点,就是应付不来。

  临走之前的五天功夫,她是日夜颠倒,腰软脚酸几乎下不来床。

  等人走了三天,才正正经经活过命来。

  “主子,园子里的梅子树挂果了,您要不要过去瞧瞧。”云姑姑巧手梳了个俏丽的云髻,挑了个碧玉的梳篦插在了发髻上,再多的头饰不敢往她头上钗戴。

  婉容本低着头,把玩着一枝杏黄绿蕊的杏花发簪,金叶子座底,指甲盖大的宝石雕出一朵杏花,然后几十朵累加在一起,成了一把花束,好是好看到爱不释手的地步,就是忒压手。

  这是那人走之前,留下来的一只匣子里的众多首饰中的一枝,很清楚她不太爱戴这些个首饰,大热天时节,恨不得头发都能绞了。这些年送过来的首饰,反倒越发往贵重奇妙上打造,就是准备着让她看着玩的。

  云姑姑自然清楚,压根不会提议,把这簪子点缀在发间增色。

  “杨梅树?就是前年打南边来的杨梅树?”婉容讶异,从铜镜里看向垂首站立的云姑姑。

  “是,果子结的不如南边的好,不过厨下的人说了,酿酒还是不错的。”

  婉容豁的站起,这些天她躺的都快发霉了,没事都琢磨着往外跑,更何况是她挂念了多时的杨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