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疗伤
萨替我抹上了药膏,降下了几分火热。他又拿出纱布,一圈一圈耐心地缠在我的手臂上。我的心放缓了些,好像他的轻柔能够减轻我的痛楚,将挣扎不已的心抚顺抹平。

  我终于平和下来,穆萨也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他将纱布打了一个丑丑的结,显然平日并没有做过替人包扎这种事。

  我本想说谢谢,可转念一想,正是他害得我这个样子,便别过脸去,不愿说话。

  天已完全黑下来了,一丝凉意透进房内,我蜷了蜷身子,左手扶着右胳膊,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不是身体的疲惫,是心倦。叹了一口气,我闭上眼,把头靠在沙发上,说,“穆萨,你走吧。”

  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房间里紧紧的,只开了一盏微弱的薄灯。穆萨的身影从昏暗的光线中渗了出来,坐立不动,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

  心里有些无奈,看了他今天的发狂模样,我又一次验证了两情相悦的惨痛现实,我们本不该这样的。他给不了我什么,我也给不了他,彼此都明白前路的艰难。

  “穆萨……”我轻声唤他,想让他明白我的无能为力,“我原谅你了……”

  他还是直直地坐着,目光落在我刚刚包扎好的手臂上,坦诚轻问:“那还恨我吗?”

  他竟还记得我方才悲伤欲绝说出的话。

  “不恨了。”我面无表情,靠在沙发上,半晌,又自欺欺人地补上一句,“因为没有感情,所以恨不起来。”

  穆萨顿了顿,用有些凉的大手包住了我的左手,我垂着眸,时间静静流逝,感受到他手中的力度渐增,似乎正在克制心底的怒火,问我:“那他呢?”

  “谁?”

  “他。”穆萨咬着牙说。

  我又隐隐地感受到了阴冷的气息,却不似刚才那般冲动。或许他是顾虑到我手上的伤,还存着几分愧疚。可我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方面,千万不能再激怒他。

  “没有什么他不他,真的只是过生日。”我诚恳地同他解释,生怕他再次爆发,“你接触的外国人也不少,应该知道,这并不代表着什么……”

  “可这对我来说很重要!”穆萨抢过话头,凝视着我,满眼的肃穆认真,那神情像是在宣告一件极为神圣的事。他说:“情感的贞洁,身体的贞洁,名誉的贞洁,这些都很重要,是不能容许侵犯的。”

  我心中一怔,也被他感染得严肃起来,端坐身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突然间意识到,他方才的怒火和气愤不仅仅是因为嫉妒和占有欲,还带着一种信仰的守则。穆斯林不吃猪肉,是因为他们觉得猪是污秽的、不干净的;禁止婚前性行为,是为了坚守纯净和忠贞;斋戒之月,目的也是为了净化心灵、升华灵魂。那么同理,对于情感的贞洁,或许也是守则的一种,有着一种近乎强迫症的要求。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云宇树对我的举动,或许已经触犯了穆萨的禁区。之前他也有蜻蜓点水地展示过这一面,比如随意对我的旗袍照片评头论足,比如沙尘暴中凶狠的第二个吻,可那都是浅尝辄止的释放,很快便克制下来。但现在我明白了,纵然他平日保持风度,但涉及到“贞洁”的问题,大男子主义却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是,转念一想,我却又皱起眉头:“我凭什么要为你保持情感的贞洁?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我?”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瞧见我依然无动于衷,有些失望地问:“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我清晰地回答。

  我在沙尘暴中曾问过他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