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
而来。

  “所谓商讨大会,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人声嘶力竭地进行一场虚张声势的表演罢了。”岳沉檀冷冷道,“除了聒聒噪噪,并不会有任何的进展。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何必非要前往那劳什子大会与夸夸其谈之辈浪费时间?”

  他这话说完,天残五酉那桌便有人赞赏道:“好个自见者不明,看来现在江湖中的年轻人,也不是全然一无是处。”

  说话的正是归守东。

  岳沉檀虽冷傲,却并不无理。老人家有心赞他一句,他虽不会摆出谦谦君子状说句“谬赞”,但也说了一句“多谢”,作为回应。

  如此欣然受赞,倒是颇可归守东的心意,他拈须微笑,一边看着岳沉檀,一边不住的点头。

  贾无欺此刻已被岳沉檀说服,的确,寒簪宫的商讨大会与他关系不大。他此番前来,一是为确认众人口中淫贼所戴的面具是否就是九头章颂,二是为了伺机从曲红绡那里得到关于淫贼的线索。这两件事,不去参与商讨大会,也能完成。况且,他现在还不能确定那采花大盗是否还用的是他曾经的那张脸,若真参与了商讨大会,听众人对着他那张脸口诛舌伐,他只能更为糟心。

  他和岳沉檀现在两人都没了担忧,可怜的便是善哉和尚了。岳沉檀可以来去自如,他却是奉了师命要去寒簪宫参与大会。现下宫主得罪了,马又没了,两个同伴还毫不着急,只剩下他一个人忧心忡忡,担心误了商讨大会的时辰。

  岳沉檀与善解人意四个字搭不上边,贾无欺却心思玲珑,他看出了善哉的担忧,便建议道:“这店中诸位恐怕都是前往寒簪宫的,小师傅若是愿意,我替你问问,看谁能带你一程?”

  他小师叔惹下了祸,自己却主动送上门帮他解决,贾无欺埋怨地瞪了岳沉檀一眼,但心中却没有丝毫不高兴,甚至有一点喜悦和满足。

  善哉一听,忙点头道:“如此甚好,有劳贾施主了。”

  贾无欺笑着摆摆手,向庄不苟走去,问道:“庄长老,你也听见了,我们的马丢了,恐怕无法在明日午时前赶到寒簪宫。我自己是无所谓,但同行的有一名少林弟子,到时却要与少林北宗的其他弟子汇合。若是庄长老也要前往寒簪宫,可否捎他一程?”

  他话说完,庄不苟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旁边的一名丐帮弟子却替他道:“这恐怕不行。我等之所以在此处落脚,是等着约好的轿夫前来。这轿上的位置有限,恐怕再无法多容纳一个人。”

  “呵呵,”听到丐帮弟子的解释,天残五酉中的佘守南倒是笑出了声,“真是老朽孤陋寡闻了,原本以为丐帮弟子都是行脚出身,没想到现在的丐帮弟子也坐轿子喽。”

  “老前辈,丐帮‘泥腿子’‘臭要饭的’外号虽由来已久,但并不是因为它有道理,而是丐帮中的有些人不思进取固守糟粕的结果。”庄不苟整了整衣袖,书生气十足地向佘守南解释道,“谁规定丐帮的人不能穿净衣,履净鞋,堂堂正正的用饭,风风光光的出行呢?”说着,他语气又加重了几分,“故而,天降暴雨,路滑难走,叫顶轿子,也并不是什么出格的事。”

  对于他的解释,佘守南一笑置之,并没有出声。

  庄不苟见自己的话没得到回复,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怨气,看着方才不住给自己灌酒的小子,他轻咳一声,似乎十分理解道:“我知道那位少林的小兄弟上山心切,只是你看,一顶轿子统共就那么大一点的地方,实在难以挤出多余的空间。况且,”他勾唇一笑,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颇为得意,“我丐帮上山自然是为了参加商讨大会,听小兄弟几人方才之意,似乎视这商讨大会如敝履。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兄弟的朋友还是离我们远些,免得也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