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⑥
  这么冷的天,车外的人说话,嘴里都直呵白气,要是他爸妈在山里遭这罪,他一秒钟都待不住。

  聂九罗:“那就只能听任那些人,一个一个被冻死?”

  炎拓沉吟片刻:“倒也不是,那些人,冻死的,现在可能已经冻死了,剩下的,多半就不会冻死了。”

  聂九罗觉得这话无比绕口:“什么意思?”

  炎拓:“把人吊在树、活活冻死,观感的确残忍,本质是一场戏,目的在于刺激你们,你们越抓狂、越崩溃,他们就越得意。对吧?”

  是这道理没错,聂九罗没意见。

  “但是戏要演去,是需要观众的,就好比电影,一个入场观众都没有,只能匆匆档。南巴猴头那是备了戏,你们去了,他们才会有动力,说不定还会搬出更刺激的戏码。可从早到晚没人去,他们演给谁看呢?不断地往树挂人,锻炼身体吗?”

  “他们是做得出这种事,但做事是要达到目的的。他们的目的不是把人冻死,而是通这种方式,诱捕你们剩下的人。一旦发现这种方式根本不奏效,他们就会另寻途径了——毕竟傻子都知道,人质活着才更有价值。”

  聂九罗听懂了,也暗自吁了口长气。

  出来得够久了,炎拓发动车子:“你在哪下?我送你去方便打车的地方。”

  聂九罗答非所问,旧话重提:“帮我救人这事,你不考虑一?”

  炎拓无奈:“聂小姐,救不了。那个蒋百川既然是头头,各方面的看守一定最严密,我这种小角色,想见他一面都难,更别提救了。”

  聂九罗:“我可以提供报酬的。”

  炎拓苦笑,都懒得说话了。

  聂九罗看他:“你就不问问是什么报酬吗?”

  炎拓:“这不是报酬的问题……”

  聂九罗打断他的话:“你曾经问过我,怎么杀死地枭。”

  炎拓心头一震,握在方向盘的不觉攥紧,他目视前方,没有放任情绪上脸:“当时,你说你不知道。”

  聂九罗笑了笑:“你听得不仔细,我从来没说过自己不知道,我说的是‘我没法回答’——只不你当时太失望了,没有细想而已。”

  时隔太久,炎拓已经不记得聂九罗当时的回答是什么了,但“我没法回答”确实不等同于“我不知道”,这是很狡黠的语意偷换。

  他喉头有点发干:“所以你知道?”

  聂九罗嗯了一声:“这个报酬,你觉得怎么样?”

  炎拓忽然笑起来:“你们都已经被地枭搞成这样了,领头的都生死不明,还能杀死地枭?”

  聂九罗也笑:“搞成这样又怎么了,足球要踢上场,拳击还得看局呢,局不利不代表一败涂地吧。”

  炎拓逢岔口拐右,他已经不在意开到哪了,只要有路让他就行:“地枭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长成了人形,狗家人也闻不出他们的味道,你能保证你的方法还管用吗?”

  “能啊,狗牙不就躺了几个月了吗?”

  “狗牙不一样,他杂食。”

  聂九罗一时语塞。

  还的,蚂蚱被她“杀”,但蚂蚱是传统意义的地枭;狗牙也被她放倒,偏又是个杂食的。

  她还没办保证自己的刀仍旧管用。

  聂九罗说了句:“不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