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①②
  这话一出, 在场多数人都惊到了,有个已经忍不住脱口喝问:“什么意思?”

  然而林喜柔这性格,能让人踏实愿才是见了鬼了, 乎就在这头的人发问的同时,她已经招呼同伴身子急转,向着黑暗中猱身窜奔。

  炎拓徒劳地追了两步就告放弃,那起落的速度, 他自问绝对撵不上。

  回头看时,众人还是一脸茫然, 大头嘴里骂骂咧咧:“这娘么, 什么意思啊?”

  ***

  邢深吩咐就地休整, 自己则爬上高垛,四面观望, 半为警戒, 半为尝试能否找到余蓉那队。

  有邢深在高处放哨,大家都比较安心, 三两凑在一起, 有担忧走散的同伴的, 有害怕白瞳鬼会再来的, 也有窃窃私语、探讨林喜柔那番话是否有深意的。

  蚂蚱也回来了,它窜上高垛、直奔邢深, 趴在他脚边不动, 跟求安慰似。

  聂九罗过来找炎拓,人俑丛中“分开”之后, 发生了太多,很多对炎拓都是打击,她该安慰他, 然而一直没顾得上。

  炎拓正倚靠土堆坐着,以肘支膝,两手合起,撑住低垂头,身边时有人走动,他都没注意到聂九罗过来。

  聂九罗看了他一会,在打扰和让他自己安静之间挣扎了秒,终于下了决心。

  她蹲下身子,说:“哎。”

  炎拓梦方醒,抬头看她。

  聂九罗笑:“想什么呢,想林喜柔说的那话吗?”

  炎拓摇了摇头:“在想我妈。”

  林喜柔逃离时抛出的那番话固然震撼,但危机和对峙解除之后,第一时间跃进他脑海的,却是自己母亲。

  ——林喜柔在工地的楼上叫她,她便满怀欣喜地抬头。

  然后看到水泥板从天砸落。

  他没法不去想,睁眼是这场景,闭眼也是,隔了二十多年,依然悲怆满满。

  聂九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理当难受的,何必硬劝人“别难过了”呢。

  她在他面前蹲了会,忽然冒出一句:“你要不要摸我手?”

  炎拓:“哈?”

  聂九罗献宝一样,在他面前甩了甩右手:“我刚狠狠抽了她的脸,就这只手。”

  炎拓这才反应过来:“我就说打斗时候,怎么还听到‘啪’一声响,是你在抽她?”

  聂九罗:“嗯呐。”

  她觉得自己手战绩辉煌:“我估计她脸都被扇肿了,你要不要摸摸,还热乎着呢,四舍五入,就等于你打过她了。”

  这什么逻辑?

  炎拓周身低气压瞬间就破了,甚至差点笑出来。

  他又跟她确认了一次:“真抽到她了?”

  聂九罗斜了他一眼:“还要人说次?”

  炎拓握住她的手:“我还没抽到她,你先抽了,有个厉害老婆真好。”

  聂九罗奇道:“老婆?你想什么呢?差远了好么,你现在,也就是个试用期男朋友。”

  说着就要缩手,炎拓用力握住,又把她的手拉回来:“你们学艺术的这么讲究,还搞试用期?怎么转正,能不能透露一下?”

  聂九罗没说话,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炎拓手干燥而又温暖,指节有力,稳稳包着她的。